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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重蹈母后的覆轍,歌兒我希望你快樂。”
這是她對溫歌說過的最溫情的一句話了,於是溫歌便一直銘記到現在。
可是,在這層層宮牆下,隨波逐流被別人推著前進,即便最後坐上了至尊的那個位子,她前面的二十多年卻始終在做不開心的事。
母后過世後,她曾經去靈隱寺為母親點燃一盞長明燈。
慈眉善目的主持始終帶著笑意看著她說完自己的疑惑,眼神裡是無盡的慈悲和寬憫。
他最終搖了搖頭,只留下一句佛偈:如火蓋乾薪,增長火熾然;如是受樂者,愛火轉增長。薪火雖熾然,人皆能捨棄;愛火燒世間,纏綿不可舍。
但她還是不懂。
那天她去求籤,在佛前,掉在地上的那一根,解籤文的和尚拿著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告訴她是上上籤。
籤文她忘了,但是那時她覺得挺踏實的,覺得好像不管什麼都有佛祖要保佑她似的。
否極泰來,否極泰來,她就這樣一路走了過來。
等到有一天,她終於要嫁人了。
雁津予跟她做了一筆交易。擁兵自重的雁津予放下兵權,承諾邊疆百姓安樂。而代價就是,溫歌嫁給他,他的血脈將成為下一任的皇帝。
兵不刃血,皆大歡喜的事情。
大婚的前一天,皇宮裡四處張燈結綵,到處貼上了囍字,她看著大家熱熱鬧鬧,宮女太監都是喜氣洋洋,卻顯得她格格不入。
那天晚上,她站在母親的牌位面前,覺得空蕩蕩的。
她遲遲才想明白,說上上籤的那位和尚恐怕只是討好她罷了。
耳機裡的女聲荒涼,伴隨著悽婉的和聲——
“……不過就算我怎樣,裝出若無其事,我都沒有辦法不承認,我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
她原以為她會就這樣過一生。
後來,她成為了另一個溫歌,遇到沈烜,從原主殘留的感情中體會到那種纏綿不捨又撕心裂肺。這就是母后惦記的東西嗎,明明她遇到的都是悲劇,但偏偏千百年來都有萬千人追隨這種感情和牽扯。
如若說快樂的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遇到葉樺程,遇到粉絲,也是……
秦楊。
她恍惚一驚,揉了一把臉,乾脆把杯子裡剩下的水喝完,打算回房洗漱,就看見隔壁房間亮了燈,秦楊出現在陽臺上。
“沒想到我們竟然住隔壁。”溫歌有些訝異,她摘下耳機。看著秦楊,又想起之前的事,馬上又道,“前天喝醉酒給秦哥您添麻煩了,改天請您吃飯賠罪。”
秦楊不置可否,看到她也不驚訝,反而朝她拋了樣東西,道:“接著。”
她反射性地接住了,藉著燈光一看,竟然是糖果,白藍色的糖紙上畫著只兔子,看上去挺可愛的。
這時候說自己沒刷牙可就太煞風景了,溫歌恭敬不如從命地把糖果含進嘴裡。
奶香味,甜滋滋的。
沉甸甸的心情倒是輕鬆了不少。
“秦哥竟然喜歡吃糖果。”溫歌託著腮好笑地看著秦楊。
“哄小孩的。”
溫歌想了想,最近秦楊的戲份裡,確實有要跟小孩子打交道的。
“有用嗎?”溫歌疑惑地問。
秦楊看了她一眼才說:“當然有用。”
“那到時候我也買點糖哄我家經紀人去。”
秦楊沒有接話,兩個人變得很安靜,但是竟然奇妙的自在。
這時的她有些放鬆,從樹林裡吹來的風帶著夜晚的心曠神怡。
她的下巴撐在欄杆上,不顧形象,嚼著糖聲音有點含糊,“我都喝斷片了,看到影片才知道還拉著您堆雪人什麼的,真是太丟臉了……對了您的袖釦,我到時候賠您一對。”
“不用。”秦楊捏著手裡的奶糖,神色淡淡。
溫歌想了想,也是,一般來說明星的服裝配飾都幾乎是一次性的,一般用過一次就不會再出現了。
“那我到時候賠您一對別的,不過我的審美秦哥您可別嫌棄。”溫歌傻傻一笑。
秦楊沒再拒絕。
一時兩人無話。
“你和雪人的合影還在我手機裡。”秦楊突然道。
“啊?”溫歌才猛然記起好像是有著這一回事,“那秦哥您傳給我吧,謝謝秦哥了。”
“微信?”秦楊拿出手機。
溫歌呆了呆,趕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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