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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慕良一進府看見的場景。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慕公公好畫工啊,我從前倒是不知道您還有這手藝。”
慕良瞳孔微縮,手指在袖袍下顫了顫,一股無言的恐懼卷席了全身,“您、您看到了……”
見他這副極度恐慌的神情,蘭沁禾便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那些畫的決定是對的。
她收起了調侃的笑,正色道,“嗯,今天本想去找本書看,不小心觸到了那個開關。”
慕良突然上前,緊緊的攥住蘭沁禾的手,眼神驚恐急迫,“您都看見了?”
那個最初骯髒窘迫的自己、像是老鼠一樣躲在陰暗潮溼的地方偷偷窺視著她的自己……都被看到了嗎。
手腕上的力道有些大,許久沒見慕良發病的蘭沁禾立刻熟稔的安撫道,“我就抽了外邊的幾副看了看。”
她故作驚訝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公務機密在裡面?”
慕良一滯,“您……”話將出口,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搖頭,“沒有。”
十分擅長對付九千歲的蘭沁禾又笑道,“沒有就好,否則讓我碰壞什麼就糟糕了。”
她拉著那人的手向裡走去,“你去處理公務,我先回房不打擾你了。”
慕良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卻有些躲閃。
之前因為蘭沁禾住在自己身邊的喜悅興奮在此時都化作了慌亂。
她真的沒看到嗎,還只不過是在欺騙自己?
那樣明顯,她怎麼可能沒看到……
將人送回了房間之後,慕良迫不及待的趕向書房。
觸上開關的那一瞬,慕良的手指顫抖的幾乎控制不住。
她那樣的聰慧,怎會看不出這麼多畫不可能是這幾年才作的?
從蘭沁禾進宮開始,慕良便控制不住的偷偷注視著那個記憶裡的小姑娘。
她的一娉一笑,一言一行都讓躲在暗地裡的他心跳戰慄。
他開始描繪那人的樣子,那種在自己手下漸漸呈現出娘娘的容貌的感覺讓他痴迷上癮。
一筆一筆的勾勒出那人,一幅一幅的收藏起見不得光的愛慕。
這樣的習慣,哪怕是和蘭沁禾在一起之後也沒能戒掉。
但是,又能有哪個女子知道了被人這般褻瀆之後還毫不介意!
他絕望的推開門,果然看見最外邊的幾副畫軸的絲帶被人動過了。
那麼最裡面的呢?
外面的幾副尚且還能搪塞過去,可如果最裡面的畫一旦開啟便能看見上面落著九年前的落款。
那是絕對的鐵證,是血淋淋的撕開自己卑鄙的證據。
他失了魂一般的踉蹌著上前,隨後膝蓋一軟跪在了最後一排架子的前面,只覺得眼前發黑,呼吸窒礙。
然而目光觸及那些畫軸後卻愣住了。
慕良不可置信的抽出來一卷,上面的絲帶依舊是他之前繫好的模樣。
他急忙將架子上所有的畫軸都一一抽出檢查,竟是一副都沒開啟過。
怎麼會……
為什麼……
為什麼到了這裡都沒有繼續下去,
明明只差一步,您就可以知道全部了。
明明那晚的金山寺,您是那樣的好奇我們相識的緣由。
九千歲怔怔的跪坐在一室畫軸中,他突然抱著懷裡的幾幅畫哭了出來。
為什麼要這麼溫柔……
娘娘……這樣的厚愛,慕良承受不起,承受不起的啊。
您這樣叫臣、叫臣如何才是好……
幽閉的房間裡,一身黑袍的高大身影抱著散落的畫卷縮成一團。隱約能聽見細細的嗚咽。
……
……
太皇太后對著面前青煙嫋嫋的佛堂閉著眼跪拜。
聽見身後的腳步,她依舊沒有起身,老神在在的沉聲道,“殷太后難得上門,這次又是為何啊。”
“閒著無事,來探望探望母后。”殷太后掛著淑婉的笑容,這次不等老人開口,自己就直接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今兒呢,有件好事想告訴您。”
太皇太后揹著她,並不接話,殷氏便自顧自道,“新的皇后臣妾看了,是個性子純良的姑娘。”她頗有深意般的扯開嘴角,“是您最喜歡的那種善良的小姑娘。”
“不過啊,剛剛穿了沒兩天的鳳袍,就跟著肚子裡的小太子一起去了。”她輕笑一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