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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眉間輕蹙,眼裡滿是哀求。
僚徽心裡嘆了口氣,扶著她起來,“娘娘放心,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不過若是拖得時間長了,微臣也沒有辦法。”
他忍不住又道,“娘娘您真的確定嗎?趁著外面還不知道,您現在去揭發御榮太妃還能讓皇上酌情處理,一旦被爆出來,整個蘭家可就完了。”
“娘娘三思,這合不來啊。”
蘭沁禾白著臉搖頭,“哀家若是揭發了酥酥,她只剩下了個死字,倘若以後真的瞞不住了,父親手裡還有塊免死金牌可保蘭家。”
“那您呢?”僚徽突然有些氣憤,“您如果出了事,廠督該怎麼辦。”
蘭沁禾沉默片刻,隨後緩緩開口,“請大人幫哀家將此事告知蘭珏將軍。”
僚徽不解,“您這是何意?”
“鎮國將軍手上的半塊虎符,在她手裡。”
僚徽心裡暗暗吃驚,他震驚的看向面前守著下巴神色沉寂的女子。
本以為不過是個柔柔弱弱的婦人,原來竟有這般的膽量。
蘭沁禾握緊了雙拳,低低的兀自開口,“哀家不會有事,蘭家也不會有事。”這是她最後的底線。榮華富貴可以不要,她只是想平庸的過完這輩子,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必須選擇戰鬥的話,她也絕不會退縮。
她身後有蘭家、有慕良、有納蘭珏,蘭沁禾從來都有自己保命的底牌。在這深宮裡活了九年,爬到這個位置上,怎麼可能連點底氣都沒有。
僚徽抬眼,他突然發現,若是這位想爭,沒有人可以抗衡。像是沉睡著的龍,被觸到了逆鱗,她打磨著利爪,要有所動作了。
而這突然而然的轉變,是十分恐怖且嚇人的。
……
蘭沁禾第一時間推開了蘭沁酥的門。
“姐姐?你怎麼有空來看酥酥啦?”小姑娘開心的迎上去,想要如往常一樣抱著姐姐的胳膊撒嬌,卻被蘭沁禾避開。
她抬手,待宮人出去之後,冷了下臉。
“姐姐出什麼事了?你……”
“跪下。”
蘭沁酥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從小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自己的姐姐,用一種陌生的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
“姐姐……”
“哀家讓你跪下!”蘭沁禾提高了聲音,她看著面前的妹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是。”蘭沁酥咬唇,依言跪下後扯住蘭沁禾的衣襬,“姐姐你別生氣,酥酥做錯了什麼,酥酥給你道歉嘛。”
見她依舊有彷彿無事發生一般對著自己撒嬌,蘭沁禾心裡無限的悲涼。
“你給我道歉,那些家破人亡無粟可食的十萬災民又有誰給他們道歉!”她一根一根的掰開裙子上的手指,搖著頭,“蘭沁酥,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啊。”
跪在地上的女子低著頭沉默了,她許久不說話,再次抬頭,臉上不再是從前那個蘭沁禾面前任性撒嬌的小女孩的樣子。
蘭沁酥起身,直視著面前的人,“這是誰告訴你的。”
見她這副表情,蘭沁禾心冷的閉了閉眼,“錦衣衛已經查到了你養的私軍。”
“兩天,把錢還回去。”
“不可能。”蘭沁酥後退兩步,“那些錢我已經都用在了軍隊裡,拿不出來了。”
“你是在逼整個蘭家死。”
“我逼蘭家?”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蘭沁酥扯著嘴角笑了出聲,“從小到大你的眼裡就只有蘭家蘭家蘭家!就連我在你心裡,也不過就是個蘭家的孩子罷了!”
她眼角欲裂,歇斯底里的嘶吼道,“為什麼姐姐就不能像我喜歡姐姐一樣喜歡我呢?!為什麼你要喜歡上別人!為什麼你寧願和一個太監在一起也不願意看看我!”
“那麼多年,我一直在想,是我沒有慕良好看嗎?是我沒有慕良能哄你開心嗎?”
“後來我終於知道了,”她紅著眼睛冷笑,“因為慕良是權傾朝野的九千歲,而我,只是一個會給你惹麻煩的妹妹。”
蘭沁禾愣愣的看著面前又哭又笑的女人,她從未如此清晰的意識到,這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妹妹,是自己一直想要保護著的妹妹。
“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每天和那個老皇帝卿卿我我,每天看著那個閹人肆意的進入你的房間。”她猛的抓起蘭沁禾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崩潰的喊道,“我才是你的親妹妹!我才是和你最親密的人!他一個閹人!憑什麼!”
那張妖媚精緻的臉上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