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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更大的怒火。
“右相一生為國,勞苦功高,日後若想進宮見兩位娘娘只管派人告知於我,我必會去求得皇上開恩,準其進宮。”
雖然外男不得進入後宮,但如果是因為娘娘的話,慕良不介意濫用下職權。
心裡已經想著妹妹無助哭泣滿是傷痕的兄長用盡全身力氣保持住笑眯眯的樣子,實在左手已經在桌子下面把一錠銀子捏的變了型。
他微微一笑,“如此就多謝千歲爺了。”忽的話風一轉“千歲,下官入仕時間尚短,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不能解。”
慕良頷首,“你說。”
“千歲您如今功成名就,皇恩、名利皆不缺,又正直壯年,為何卻遲遲不肯成家呢?”
慕良心裡一緊,酒意去了大半,他細細的看了會笑實在很假的蘭賀櫟,終於明白了這人今天來的意圖。
他一直很小心死死控著訊息沒讓多餘的人知道,那麼很可能就是娘娘在命婦進宮的那日告訴了侯爵夫人方氏。
娘娘,居然把和自己的關係告訴了家人了嗎……
原來,自己在她心中也是這麼重要的……
慕良心裡頓時快活的不得了,好像有無數的小煙花炸了開來。
“既然右侍郎這麼問了,我也就如實相告。”
蘭賀櫟目光沉沉,看來是要明說了,他聲音不自覺放低,“下官願聞其詳。”
慕良已經準備好把前因後果全部說出來,然後再表達一下自己對娘娘的深深愛慕之情,最後好好討好一下面前的大舅子順便給點權力上的便利什麼的。
然後他一想到女子笑意吟吟的臉時,整個頭轟的一下子就被熱血充斥,一時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準備冷靜聽慕良說話 並打算求那人放了妹妹就算是拼上蘭家也在所不惜的蘭賀櫟就眼睜睜的看著 冷血毒辣一直表情陰鬱的九千歲 害羞的微微低下了頭,耳朵脖頸全染上了紅。
蘭賀櫟心思稍微有點複雜,然後又聽那人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我很歡喜她,獨自偷偷愛慕了十年有餘。”
這一定是假的東廠廠督。
蘭賀櫟在心中冷笑,隨即抓住了那句話的關鍵詞,“十年有餘?”
“是,我尚未入宮時,曾沿街乞討,飢寒之際,是娘娘救了我一命。”
這話不但沒有讓蘭賀櫟稍微放心些,反而目光更加冷淡,他打斷慕良的話,“千歲,下官多一句嘴,若是隻為報恩,實在不必如此。當年的事,恐怕娘娘早已不記得了,確確不值得您為此勞神。”
報恩來的感情,不要也罷。
慕良知道蘭賀櫟誤會了,急忙擺手,“非也,我一開始確實是打著報恩的想法,但在宮中偶然有幸見過娘娘一面之後,我、我就……無法自拔了……”
後半句聲音越來越輕,幾乎弱到不可聞。
“所以,請右侍郎務必放心。”羞澀的九千歲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且真誠的看著蘭賀櫟,他緩緩慎重的對著蘭賀櫟彎了腰在地上磕了一頭。
“我從來就沒有奢望過什麼,不過是上天憐憫,讓我萬幸能偶然得了娘娘青眼。”
“我必會窮盡一切,護娘娘一生平安,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蘭賀櫟震驚的看著萬人之上驕傲的九千歲就這麼恭敬的匍匐在自己面前,但他還來不及產生名為感動之類的心情,那人就起了身,嚴肅認真的告訴他,“這一拜,是感謝您為娘娘做的一切,也是希望您能不要阻止我們。”
“當然,您儘可以阻止。”那漆黑的目光裡帶上了倨傲,“看在您是娘娘兄長的份上,我雖然不會讓蘭家出什麼大事,但也不介意略施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
蒼白的臉上神色淡漠,可蘭賀櫟卻只覺後背發涼。
慕良是認真的,認真的感謝他、認真的懇求他、認真的威脅他。
蘭家和東廠撕起來,最好也不過是兩敗俱傷。
可那人似是毫不在意,完全不在意自己多年刀尖上舔血而來的心血就因為這種無意義的事情而毀於一旦。
他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氣,臉上的笑也保持不住。
蘭賀櫟起身,一眼不看後面緊張的慕良。
“下官身上沒帶銀子,這酒,就有勞千歲了。”
他走到門口,腳步一頓,突然嘆了口氣,“娘娘喜歡吃這裡的梅花糕,你包些給她帶回去吧。”
慕良嘴角微勾,看著遠去的蘭賀櫟輕聲說了聲,“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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