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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幾位貴人見禮。季念然心下算了一下,從早上進宮開始,她起碼已經跪了有四、五次了。
再次起身後,太后又仔細端詳了她片刻,才笑道:“也是位清秀佳人,和雪歌這孩子很般配。”
季念然對這些人,可不會打心底產生什麼自然而然的敬畏。她在心底撇了撇嘴,就算她和秦雪歌並不般配,太后又能如何?難道她還能讓秦雪歌停妻、甚至休妻另娶不成?她怕自己說出什麼不對的話來,裝作害羞得說不出話的樣子,聲如蚊蚋地嗯呀了幾句,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大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還是秦老夫人又替她和秦雪歌謙虛了幾句,把場面應付了過去。
不知太后是覺得季念然的表現太過無趣還是滿意於她的謹慎,又問了幾句就讓季念然回到了秦老夫人身後站著,還笑著說道:“今天只管好好照看你祖母,若是你姐姐真的有了好訊息,到時候也少不了你的一份賞賜。”
這是貨真價實的抬舉,雖然是因為季慧然的關係,但是季慧然沒來,季家其餘女眷也沒有進宮的資格,這份抬舉就實實在在地落到了季念然的身上。季念然只覺得殿內眾人的目光瞬間全部落到她一個人身上,有如芒刺在背一般,讓她很不自在。
她很快躲到秦老夫人身後,藉著侍候家中長輩避開眾人的打量。秦老夫人卻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還鼓勵地拍了拍季念然的手背,給她打氣。就像早上在皇宮門口那樣,季念然覺得自己瞬間就踏實下來。
在太后眼中,這顯然也只是個小小的插曲,她轉臉又和幾位老夫人聊起了京城內的一些事,不一會兒,就提到了另一位今天本該出現在這裡,卻不見蹤影的人。
“原本以為太后生日,宗室中人也會來得齊全的,怎麼卻不見長公主?”有位夫人奇怪地問。
太后目光一閃,伸手從小宮人手裡拿過一盞茶,緩緩呷了一口,“她最近精神不大好,前幾日進來給我請安,我看著也覺得憂心,就讓她好好在家裡養著,先別進來了。”
“長公主病了?”
“年初見她還健朗地很……”
誥命夫人們顯然也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紛紛搭話。太后但笑不語,接著動作的遮掩又摻了皇后一眼。
皇后似乎剛剛在走神,被太后的目光提醒才回過神來,只在瞬間就遮掩好了臉上的神色,極其自然地接過話題,“她前幾天也遞了牌子進來見我,確實精神頭不大好,我細問她又不肯多說……只是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是哭的多了的緣故。”她一邊說,一邊嘆了口氣,像是在惋惜什麼一樣。
季念然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宮中的女人說話,真是累人,每一句話的背後都彷彿另有深意,勾得你深想,卻又不肯明著告訴你這猜想是不是正確的。
皇后的這番話,顯然也讓這些身份貴重的外命婦們做出了自己的猜測,她們臉上紛紛掛上瞭然並曖昧的神色,只是不肯明說——就算不說出來,季念然也能猜到,她們的猜測中,自然少不了大駙馬的戲份。
是寵妾滅妻不敬重公主?還是犯了什麼別的事?無論如何,天家釋放出來的訊號她們都已經心知肚明:以後怕是要疏遠大駙馬了。
太后又像有些遺憾似的,嘆著氣道:“我年紀小,不過平白佔了輩分的便宜,很多事長公主倒是不願意和我說……這事我但凡當時有說話的身份,怎麼也要挑選個更老實本分的人選,現在這樣可不是被誤了!”
這話就說得更直白了,就差點著名字說大駙馬犯了事了。季念然心頭一動,她注意到的,倒不是太后隱約透露出大駙馬壞事了的訊息——橫豎她也不肯明說緣由,而是太后說的她平白佔了輩分的事。
大家心知肚明,長公主和寄王同年,生日只差了不到一個月,從小關係親密。當今聖上比他們兩個就小了三、四歲了,皇后和皇上是算同代人,按照三年一代的演算法,光皇后和長公主之間就差出了將近兩代。而太后,甚至比皇后還要略小几歲,當年她能坐上這個位置,也不過是因為她的父親身居要職。
而太后的話裡,又像是抱怨,隱隱透出先帝的幾個兒女都同她關係疏遠……
季念然小心翼翼地換了個姿勢,試圖儘量讓自己輕鬆一點,用餘光瞄著殿上的人。顯然,太后和皇后之間,是面和心不和,除了對待長公主和大駙馬一事外,其他時候就連簡單的幾句對話都要打打機鋒。而坐在皇后對面的幾位妃嬪,卻更傾向於討好太后。
她一眼看到趁著眾誥命或低頭盤算、或注意別人的功夫,座位離著太后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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