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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它又出現了，像一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的撞壞了支撐著他在半空中行走的玻璃柱。

楚子航在半空中依舊還能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同時一種新鮮的感覺蔓延在他的血管裡，奔流如寒冰解凍後的大河，每個細胞如春芽班放肆地、用盡全力地呼吸。

無窮無盡的力量，沿著肌肉和筋脈無聲地傳遞。

不是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品嚐“禁忌”之酒的快感。

楚子航忽然間動了，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雨夜中的影子一樣，以一種反人體力學的方式在半空中一用力，藉助著反彈的力量一下子從視窗處蹦到了11樓。

他環視周圍，雙眼沒有聚焦，他根本沒有看那些凶神惡煞的保安。他眼裡沒有這些螻蟻一樣的東西。

神俯視世界的話。會凝視每個路人麼？當你掌握了輕易把一個個體毀滅成灰的力量，還會真的在意它的存在麼？

……

“MD快點！再慢我家師兄就爆血了！”

燕小芙跟條死狗一樣的往前一頓狂飛，身後跟著一群手拿電棍的警衛。

講實話，唐門輕功並不適合長距離飛行，燕小芙在這狹小的樓梯裡撞得頭破血流，好不容易才掌握瞭如何在爬樓梯時使用大輕功的技巧。

此時燕小芙頂著滿頭的包，心想師兄爆血就爆血唄，爆血不是他的萌點嗎。

就跟葉英的眼盲，小哥的健忘一樣，都是萌點啊。

“萌你大爺啊！！”直播間的觀眾們炸了。“師兄不爆血還能多活一陣子啊！！江南都把師兄給弄沒了啊！看個直播都不能讓我們開心一下子嗎！”

不不不……以楚子航的性格，這哥想爆就能爆，跟我去不去沒什麼關係啊。

雖說是這樣，燕小芙還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飛速的往上面趕。

……

“沒有邁巴赫？”楚子航使勁按住自己的額頭，頭忽然開始痛了，頭痛欲裂。

這不是爆血的副作用，這種程度的爆血還不至於讓血管承受不了壓力。

他開始分不清什麼是真的，那個瞬間，他清楚地看見下方有一輛邁巴赫，和多年前那輛一模一樣，撞入了潤德大廈，那一幕清晰地如同烙印在他腦子裡。

楚子航的背後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音，他猛地扭頭，看到了那部可以到達任何樓層的貴賓電梯，這是它經過11樓的瞬間——耀眼的燈光從電梯門的夾縫中射出，像汽車前燈般明亮。

“爸爸……”恍惚中，楚子航嘶啞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那輛邁巴赫就像是一柄能切開時間的刀，把兩端時空生生地拼接在一起，這些年來不斷出現在楚子航夢裡的一切，兒今天，就這麼在潤德大廈裡，它以一種扭曲的方式重現了。

他始終不能確認，直到電梯經過11樓時，他清晰地嗅到那裡面透出的氣息，那種無法忘記的味道，就像是那個男人因為經常抽菸而總帶著焦味的手。

燕小芙飛快的從一邊的樓梯爬了上來，轉身就看見樓梯旁邊的電梯口處站了一個人。

他高高瘦瘦的，站在那裡就好像一棵筆直筆直的小白楊，身上普普通通的牛仔褲和白襯衫把他襯的更加亮眼，這是燕小芙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見能把這兩個東西穿的這麼好看的人。

“是他嗎？”燕小芙想湊到前面去看，她剛往前走了兩步，那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男孩子忽然間動了。

他動了以後，燕小芙才看見他那隻手裡拿著的那把反著銳利光芒的武士刀。

“我靠！”燕小芙快被嚇尿了，一言不和就拔刀這一點真拓麻讓人不要不要的，她瞬間抄起自己的黑金劍，一下子跟那把刀砍在了一起。

從劍柄上傳來的感覺差點沒讓燕小芙拿不住劍。

搞什麼啊。燕小芙有點生氣了，然而彈幕裡看著面前的這個男生瞬間已經陷入爆炸狀態。

“是師兄嗎？師兄，我終於看到你了我的個神啊現在我想要從七樓跳出去。”

“胭脂，別激動，師兄現在好像有點不太對。”

燕小芙持著劍安靜的看著對面的男生抬起頭來。

長長的劉海下，一雙金色的瞳孔正在散發著比白熾燈還要耀眼的光芒。

“你來了。”他淡淡的說完了這句話，然後慢慢的把浸了水的耳機從耳朵上摘了下來。

我來了啥啊！！

燕小芙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起來了，此時她忽然覺得頭頂一涼，抬頭一看，原來是滅火裝置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