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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知道; 逝者已矣,這僅僅是對普通人來說的。如果阿琳是個普通人,那麼兩百年前; 他們寨子裡的這一輩輩,也就都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
他屏著氣,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放到“何淼”的身上去——
原本; 何淼再怎樣頑皮; 也絕不是搞不清現狀的性子。她不會帶著陌生人進到聖池; 也不會到了這個時候; 還用著這樣似笑非笑、不帶著一點兒尊敬的目光望向自己。
於是,莫名的,苗族的長老信了辛玉衍前頭說的話。
現在的“何淼”,其實是阿琳。
可是,阿琳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那個女人能夠看出阿琳的隱藏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她也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更甚者,早好幾天就來了寨子的、跟她走得很近的那兩個人,也不是普通人?
苗族長老用著隱晦的目光掃過阿蘭和明鈺,壓根就沒有理會早就躲在辛玉衍身邊的席雲。
他最終把目光壓在了辛玉衍的身上,沉著嗓子,臉色也陰陰沉沉的,“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興許是因為身體變得蒼老了的緣故,那苗族的長老竟然氣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著。
或者是看明白了眼下的形勢,明白自己這些人,在普通人面前,還能嚇唬一下,但在這些非普通人面前,卻完全不夠看了,那苗族的長老眼裡陰鬱的同時,忽然裝起了弱來。
“你是阿琳?你當初害我們寨子裡的人還不夠嗎?我們寨子好心收留你和你男人,結果到頭來,我們得到了什麼?!我們被你們害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他仍舊是做著一副指責、質問著的模樣,但語氣比起前頭來說,卻是已經弱上了許多。他的字裡行間的,無不是在提醒著阿琳,他們這個寨子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模樣,都是拜她所賜,她又有什麼資格來繼續插手他們寨子的未來呢?
說罷,不等阿琳回話,他又轉回頭去望向辛玉衍。
面色冷冷,語氣卻軟了許多,讓自己整個人都顯出頗為疲憊的模樣,“兩百年前,我們寨子裡頭的人也都是正常人,我們也耕地,我們也織布,但後來,我們的生活卻被完全打斷了。現在,我們的生活好不容易進入了正規,你們卻又出現了。說吧,你們到底想幹嘛?”
“光聽你這話,怎麼說的好像全都是我的錯一樣?”
辛玉衍正待回話,半途卻又被阿琳把話給截走了。
她懶懶地邁著步,向著辛玉衍幾人和苗族長老那一幫人的中間靠近了一點,盯著苗族長老的眼睛問道:“這麼些年,我彌補你們的還不夠嗎?我不僅讓你們維持著正常人的模樣,還讓你們永葆青春。你們對我又有什麼可指責的呢?”
事實上,關於這一點,阿琳自己都還覺得自己委屈呢。
她不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對於被自己無辜傷到了的苗寨裡的人,她願意設下那樣的陣法,製成那樣的聖池,如果,他們僅僅是想維持自己正常人的形態的話,壓根是不需要傷及那麼多人的性命的。
可誰想到,他們發現了永葆青春的秘密,最後竟然直接把寨子給開發成了旅遊景點。她願意承受維持寨子裡的人狀態時所傷害的人的性命的業力,卻並不代表,她是個傻子,願意無休止的讓這個寨子的人把所有業力推到她的頭上。
“這、這是你害我們這樣的!你以為我們願意嗎?!”
苗族長老這話顯得十分沒有底氣。
果然,他的話才剛剛落下,阿琳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些,“所以,你們這不是變回正常人了嗎?”
一句話,就把苗族長老給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別爭了。”
終於,辛玉衍出口阻止了兩人間還要再繼續爭辯的架勢。
“你們都是錯的。”
她這樣說著,“自己受了苦,就要把罪撒到別人身上?你們憑什麼要無辜的人,為你們受過的傷害買單?他們又沒做錯什麼。”
或者,那苗族的長老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這一切錯誤的開端,是始於阿琳的。
世間萬物,自有命數。阿琳說,她是被許小將軍給騙了,所以她以受害者自居。但打從一開始,她第一次插手俗世爭鬥,以不正當、不公正的方式幫許小將軍獲取勝利開始,她就錯了。她是玄門的人,她只是選擇性的對自己的錯誤避而不談罷了。
這是人性,並不因她是內苗人、修習蠱術而改變。
就像這個苗寨的人,一開始他們是無辜的。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