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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
“國、國公爺……”蓮桑的聲音飄忽的近乎出口就要消散在冷風裡,“妾、妾……”
她實在是太冷了,哆哆嗦嗦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顯國公低眸看了她一會兒,半闔著眼簾轉向裴郅,“你要幹什麼就快些,晉侯手裡頭的酒可不等人。”
裴郅眉梢綴著的陰冷稍散了些,“父親可真是無情呢,枕邊人還比不得晉侯手裡的一壺酒。”
顯國公也不在意他話裡的隱含的嘲弄,平聲道:“無情有情是其次,做錯了事本就理該受罰,她既做了,自個兒受著便是。”
他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聽得欲想要向他尋求庇護的蓮桑是膽戰心驚,手指緊緊地摳著石板,渾身僵冷,手指頭磨破了皮都沒能覺出丁點兒疼意。
裴郅看著地上不可置信的女人,眼尾下壓糾纏著冷戾,“既然父親都這麼說了,那兒子也就不客氣了。”
顯國公點了點頭,裴郅便與旁邊手握長棍早就準備的兩個小廝寒聲道:“打,打死了就扔亂葬崗去,打不死就扔回玉春樓去,這命好不好全看她自己爭不爭氣了。”
“國公爺……”蓮桑被小廝拖拽著摁在長板凳上,舞著手掙扎的極是厲害。
顯國公聽見她叫他,轉過身似乎回應般地點了點頭,旋即便徑直出了門去,裴郅也拂開披風跟著往外走,院子裡只聽得蓮桑的痛呼。
這父子二人往外走,裴都卻是正推門往裡來,撞上兩人忙拱手作揖,溫聲道:“父親,長兄。”
裴家這三人都生的極好,姿儀風度也是少有,隨行的葉梅抬眸看了一眼,忍不住屏住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
院子裡的蓮桑也看見了門口的裴都,這位二公子素有鴻軒鳳翥的名聲,慣有芝蘭玉樹的美稱,府中人也說最是好性溫雅,她眼中含著最後的希望,“二、二公子……”
裴都聽見她的聲音,也對上了她的視線,然而只微微一笑便別過了眼去,在蓮桑瞬間瞪大的雙眸注視下由著齊商將院門拉闔上,砰地閉合嚴實。
站在一旁的裴郅扯了扯嘴角,撥弄著袖擺嗤笑了一聲。
這父子三人心裡頭都有塊明鏡,照得清楚別人也照得清楚自己,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第五十四章
老舊的木門根本隔不斷院子裡頭的哀叫聲; 周圍的下人們頭埋得極低; 一個兩個的都恨不得將耳朵堵上,也免得落在耳裡叫這一顆心上上落落的難捱。
顯國公倒真是惦記著晉侯手裡的好酒; 與對著問好的二兒子點頭示意後就帶著小廝安子舉步離開。
裴郅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小道的盡頭,扭過頭來; “你來這兒做什麼的?”
裴都溫聲道:“今日無事,隨便走走罷了,聽見這院子裡頭有些聲響正想著進去瞧瞧; 未曾想撞上了父兄。難得這個時候父親和長兄還在府裡頭。”
“隨便走走?”裴郅從他身側離開帶起一陣涼風; “確實挺隨便的。”
裴都立在原地輕笑著搖了搖頭; 看了眼緊閉的木門與葉梅道:“走,外頭有些冷; 還是屋子裡頭暖和。”
幾人相繼離去; 本就位置偏僻的小院兒在這初冬裡更顯蕭條淒冷,沒了幾位主子,守門的小廝便在石階上隨意地尋了塊地兒坐下,聽著裡頭的聲音脊背發寒,嘴裡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熱氣來。
寧茴得了裴郅的首肯連被搬走的花花草草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一門心思地催促著青丹青苗還有其他幾個小的收拾東西儘早地準備往齊州去。
青苗一邊收拾衣物箱籠一邊說道:“少夫人怎麼那麼高興呢?你外家的那夥子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何必費了力氣過去一趟呢?”如今天寒,往齊州一來一回稍慢些也得要個七八天呢。
寧茴幫著她遞拿東西還未說什麼; 包著香料的青丹卻是笑道:“什麼好不好相與的?咱們又不住他們府上,還能摻和進什麼不成?”
她起手放好了瓷盒,“要奴婢來說啊; 少夫人你去看外家是假,想著出去走走才是真?以前未出閣的時候還能到處跑,得了空就往盛州祖宅去瞧老太爺老夫人,如今嫁了人到底不比從前了,是悶得慌。”
寧茴歪著頭一笑,附和道:“可不是悶得慌嗎,我身上都快長蘑菇了。”
裡間正說著話,將傳往齊州韓家二房的書信送出去的春桃走了進來,在珠簾子外頭探了探頭。
青苗蓋好箱籠蓋子,問道“探頭探腦的做甚?信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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