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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烘烘的。
離開京都一月,寧茴端著碗,手握著瓷勺,一邊喝著雞湯一邊打量屋子,只覺親切舒適的很。
用了一碗她便不要了,爬上榻癱著不肯動,裴郅也放下碗上了去。
旅途疲乏,不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
昭元帝在接到裴郅回京訊息的時候正在皇后鄭氏的寢宮,鄭皇后半靠在軟枕上,長髮披散素面朝天,眼下青黑麵色蒼白。
她已經病了好幾日,身體上的不適和心頭對太子的擔憂叫她精神萎萎。她握著床邊帝王的手,發乾的雙唇微動了動,“陛下,太子……”
昭元帝知她在想些什麼,沉聲截住了她就要出口的話,“皇后,此事莫提,好好養著身體。”
鄭皇后面露急色,捂著帕子連連咳喘,“可是……”
昭元帝見此嘆了一口氣,“此次雪災,他處理不當犯了大錯,理應受罰方能服眾,慈母敗兒,莫要多言。”
張公公從外間進來,握著拂塵彎著腰,“陛下,外頭捎了話來,顯世子回京了,只是天色漸晚,明日再進宮與陛下問安。”
說起這事昭元帝站起身來,與鄭皇后擺了擺手大步離開,邊走邊道:“裴卿回來了?這一趟耽擱的實在是有些久。”
張公公忙道:“雪天路不好走,走走停停的總是費時候的。”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珠簾後頭,聽著遠去的對話鄭皇后擰了擰細眉,她招手叫來了貼身大宮女冬硯,低聲道:“叫人往東宮遞個信去提個醒兒,就說裴大人回來。”
她神色憂憂,眼中含淚,“再把庫房裡的那瓶暖玉膏帶去,天冷地寒的,每日在院子頭跪半個時辰可怎麼受得了。”
冬硯忙安慰道:“娘娘別擔心,奴婢這就過去。”
鄭皇后拉著她,囑咐道:“你可小心些,若叫人發現了,少不得又是些說道。”
冬硯又點頭道是,揣著庫房的鑰匙去尋那暖玉膏。
冬硯悄悄到東宮的時候太子陸琅正在庭院跪地,太子妃周氏站在屋簷下雙眼通紅,任宮人勸說也不肯到裡去。
冬硯快步過去跪在太子旁邊,雙手遞上了暖玉膏,恭敬道:“娘娘憂心殿下,特意叫奴婢送了暖玉膏來。”她又低聲說了幾句話方才離了東宮去。
時候一到,太子便被宮人攙扶了起來,僵著沒有知覺的雙腿被人抬進了裡屋去。
太子妃要跟著進去,陸琅一個冷眼掃過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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