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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事兒你怎麼都沒跟我說起過?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杜雅汐奇怪的問道。
杜父深看了杜雅汐一眼,移目看向窗外的搖曳的竹子,目光漸漸悠遠迷離,過了許久,他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些都是你年幼時的事情,你當然記不清了。後面,之所以沒有再帶你去義診的地方,實在是因為我們不知該如何面對姚老夫人。”
雙眼微眯,眸中疑光漸濃,杜雅汐皺著眉頭,追問:“我們為何怕面對姚老夫人?”
杜父抽回目光,定定的看著杜雅汐,字字沉重的道:“因為,姚老夫人的兒子當年是上山採藥時,墜崖身亡的。從時間上來估算,他應該是為了給你採治心悸痛的藥草。”
雙目圓瞪,杜雅汐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這麼說來,姚家少爺墜崖還與她有關係了?那姚家可就是他們杜家的大恩人,怪不得剛剛蘇齊說起姚家的事情時,爹孃會是那樣的神情。
原來如此。
看著陷入了愧疚之中的杜父,杜雅汐輕聲勸道:“爹,救死扶傷是大夫的天職,當年的事情誰也不想發生,你不要再難道過了。”說著,她伸手緊握住了杜父的手,“爹,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恩圖報是人最基本的道德。
杜父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背,溫柔的看著她,點點頭,“爹相信你!這事本該是爹爹的責任,現在因為爹爹的傷,卻只能辛苦你們了。爹連累了你們。”
“爹,你甭再說這些的話了,女兒不愛聽。女兒只希望爹的傷快點好起來,然後,再和我們一起採藥,一起開心的生活。”杜雅汐紅了眼眶,父女倆的目光緊緊的交匯在一起。
一種信任,鼓勵,支援,幸福的目光。
嘎吱……
邰氏推門而入,看著父女倆溫馨的畫面,她笑著走了過來,“雅汐啊,雅蘭已經洗了澡上床等你了,你也洗洗睡吧。這些天你帶著病忙東忙西,就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上山去採三七呢。”
“娘,明天我和三弟上山就可以了,你在家收拾一下茯苓,曬藥時,需要定時翻動。再說了,家裡還有我爹和四妹需要你照顧,你就別上山了。我和三弟會小心一點,早去早回的。”杜雅汐站了起來,不同意邰氏也上山採三七。
家裡一病一幼,可離不開人照顧。
邰氏抬眼看向杜父,然後又看著杜雅汐,不退步的道:“這樣可不行!就你們兩個孩子上山,我可不放心。現在姚家急需三七,我們三個人去採,也算是人多力量大。”
老君山是什麼地方,她清楚得很。
邰氏若有所思的看向杜雅汐的右臂,想起了她曾在山溪裡摔跤,手臂還被劃傷了。她驚覺失職,連忙問道:“雅汐,你手臂上的傷好了沒有?”
“傷?”杜父吃驚的看向杜雅汐,“雅汐,你的手臂是怎麼回事?我怎麼都不知道?”
“爹,我沒事!只是摔破了一點皮,根本就沒事兒。過幾天掉了痂,也就好了。”杜雅汐搖搖頭,朝杜氏夫婦擺擺手,道:“爹,娘,女兒先回房了,祝好夢!”
看著女兒的背影,杜父忍不住的叮嚀,“雅汐,照顧好自己。”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道出了父親對女兒的關懷,也道出了他對她的擔心。
“好!”回眸一笑,重重點頭,杜雅汐幾步出了房門,並順手替爹孃關上房門。
翌日一早,為了避人耳目,天剛朦朦亮,杜雅汐和杜瑞兆就揹著乾糧,在邰氏的聲聲叮嚀下,踏上了上山的路。
夏天的清晨,山間裡,露水重,霧也濃。
杜雅汐手裡拿著一條竹棍子,走在前頭輕敲過齊膝蓋的草才走,但儘管如此,他們的鞋子還是很快就溼透了。“瑞兆,你按著我走過的地方走。”
“好!”山風吹過,突覺一股涼意,杜瑞兆低頭看著自己已溼到膝蓋的褲子,黑眸輕轉,突然跨了幾個大步,走到了杜雅汐的面前,學著她剛剛的動作,一邊走,一邊道:“二姐,我走前面。這一片的地形我熟悉一點。”
杜雅汐看著杜瑞兆,心裡湧過一股暖意。
這孩子,他以為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瑞兆,先說好了,咱們輪流走前面,你可不許不答應。”
“好!我答應。”
越往山上走,樹林就越深越密,走在裡面,太陽光都穿透不進來,往前一看,朦朦朧朧的一片。空氣中一股淡淡的樹木和樹葉的腐味撲鼻而入,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