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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舉目看向一旁的松樹,目光漸漸迷離。
這棵松樹是她和老太爺成親後,一起做的。她記得,永遠也不敢忘記,當時他指著這棵松樹道:“傳弟,你可知我為何不喜花花草草,卻唯獨對松樹情有獨鍾呢?”
她就仰起頭看著他,微笑著搖頭。
“因為,它四季常青。我希望我的家,我的醫館能夠常青下去,永遠都是綠色的,充滿朝氣的。”他說著就深深的看著她,柔情款款的道:“當然,你有我對你的感情也像松樹一樣,永遠都不會變顏色。”
就這樣,她也愛上了松樹,愛上它的四季常青。
她也一直一直記著老太爺的話,要讓這家常青下去,所以,姚靈芝做的事情,她都隱忍了下來。
院門口,徐子謙雙手緊攥,緊緊的咬著嘴唇,心裡的內疚以排山倒海之勢湧了起來。他眼角帶著淚花,對於這個師母兼岳母,他一直都恭敬以親孃對待,卻沒有想到他對姚靈芝的遷就,卻給老人家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
他吸了吸鼻子,快步走了進去,撲嗵一聲就跪在了老夫人的身後,抬頭看向正看著松樹發呆的老夫人,聲音沙啞的喊道:“師母,子謙對不起您,子謙愧對師父。”說著,眼眶又不禁溼潤。
老夫人聽他不喊岳母,卻喊了一聲久違的師母,眼淚也不禁的湧了出來,轉身就去扶他,“子謙,你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你師父說過,男子膝下有黃金,你難道忘記了?”
徐子謙抬起頭,淚光閃閃的看著老夫人,搖搖頭,“子謙從不曾敢忘。師母,子謙以為對靈芝好,就是對師父最好的報答。可是子謙發現自己太天真了,靈芝根本就已不是當年的靈芝,又或者說我從未真正的認識過她。”
他的話有著濃濃的心灰意冷,聽著老夫人心頭一顫。
雙眼微眯,她給錢媽媽示了個眼色,錢媽媽立刻上前去扶徐子謙,輕聲勸道:“姑爺,你知老夫人一直待你如親子,你這樣,老夫人她心裡會難過,你趕緊先起來說話吧。”
徐子謙就由錢媽媽扶著站了起來,老夫人示意他坐著說話,他頷首溫順的坐了下來,抬頭看著老夫人,一臉堅定的道:“師母,我想帶著惜玉和寶玉搬出姚府,當初師母給我和靈芝備的房子一直空著。現在寶玉和惜玉也到了要成親的年紀了,所以,我想還是在徐家會讓對方看得重一點。”
老夫人聽著,就頷首表示贊同,“子謙,你這麼為孩子們著想是對的,你的決定我支援,但是,這事你得和靈芝商量後再決定。別是因為這事讓你們夫妻倆生出隙縫才好,寶玉和顧家的婚事,這事還得由你這個當爹的來做決定。”
聽完老夫人的話,徐子謙卻一改剛剛的溫順,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容置否,“師母,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子謙已讓下人們收拾,下午就搬過去。那裡離這並不遠,以後子謙會讓孩子們每日過來給師母問安。”
老夫人聽著他有些置氣的話,就勸道:“子謙,夫妻間相處,貴在多站在對方的立場去看待事情。這些事情,你們夫妻商量著決定就好,靈芝習慣了姚家的一切,如果真要過去,便找賬房把你們院子裡下人們的賣身契帶過去。”
“謝師母。”
“你還是叫我岳母吧,你喊我師母,這讓外人聽了還指不定會怎麼猜想。”老夫人皺了皺眉頭。
徐子謙站起來,拱拱手,道:“是,岳母。那子謙這就先回院子裡去讓人收拾東西。”
“嗯,記住我的話,凡事要多商量,別大人置氣給孩子一個壞榜樣。”老夫人苦心婆心的勸道。
“是,岳母,子謙記住了。”
看著徐子謙離開,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撫額坐了下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老太爺會不會怪我?”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在得失平衡過後,她知道,這才是解決的辦法。
當年,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徐子謙。
……
竹院。
徐惜玉本是送姚宸之回宸院,半路,姚宸之說想去他那裡坐坐,徐惜玉見他似乎有心事,便就爽快的應了,兩人就在竹林裡的亭子裡坐著聊天。
耳風傳來風吹過竹林,竹葉沙沙的聲音。
姚宸之輕輕的合上眼簾,彷彿此刻聽著這風吹竹葉的聲音,就已置身在環山村的杜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撲入鼻尖的卻不是那熟悉的清香,也不是那清新的空氣。
心中略有失望,他靠坐在亭柱上,輕問:“惜玉,如果你對一個人動了心,你是要讓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