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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媚惑主?”
張大人的大鼻孔裡噴出一股氣:“怎麼,本官說得不對?”他左右看一眼,特意提高語調引來其他官員的注意,“女子為官前所未有,若不是你耍了陰謀,皇上會縱容你與我等平席而坐?”
在偏殿等候的官員們原本也對魏溪頗為好奇,看她服飾明明是官員,看面貌又偏陰柔,端坐時身姿硬挺,毫無女子軟柔,還以為對方是男生女相,結果張大人一說,眾人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明白對方正是最新上任的女侍詔。一時之間,好奇者有之,輕蔑者有之,無動於衷者也有。等到‘妖媚惑主’之語一出,眾人的面色就大變了。
張大人是侍詔,而且是從皇帝登基以來就在朝安殿當差,也算是天子近臣。一般官員中的印象,只要是就近伺候天子的,訊息總比外面的人靈通,故而,他對魏溪一番‘點撥’,瞬間坐實了魏溪來歷一般,沒有幾個人會懷疑他話中的真假了。
魏溪手中的茶盞在茶几上發出‘哆’的一聲悶響,她面色冷凝,直面張大人:“大人這是在指責皇上小小年紀就沉迷美色不分公私,還是指責皇上自視甚高,為奸人所用而不自知?”
魏溪魅主,那不就是皇帝沉迷美色嗎?用美色換官職,說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魏溪一下子就把皇帝給拉下來給自己墊背,完全不說自己冤枉,只說皇帝蠢!
皇帝蠢,被她美色說謎,是皇帝的錯!這話能說嗎?這話能承認嗎?
別說張大人不肯承認了,在座的任何一位官員也不敢說皇帝蠢啊,被一個女人利用啊!他們還要不要腦袋了!
張大人連忙站起來,顫抖著手指著她大喝:“胡言亂語!”
魏溪冷笑:“怪不得張大人在侍詔位置上一坐就是九年呢,想來您從當官一來就進了翰林院,一直沒有升遷吧?你知道原因嗎?你真的以為是皇上無識人之明嗎?你以為你真的才學通達智謀無雙嗎?”
“你,你……本官的事與你何干!”
魏溪冷道:“你既然可以汙衊我妖言惑主,憑什麼我不能戳你脊樑?”她一撩衣襬,翹腿靠坐下,嘲諷道,“你一定不知道,你在皇城茶館與人喝茶胡侃的時候,皇上在行宮差點命懸一線是我半夜爬下懸崖救下的吧?你在府裡閉門不出躲著瘟疫時,是我陪著孤身一人的皇上在昭熹殿掙扎求生的吧?你知道皇上在宮中遇刺多少回嗎?知道他被人暗中下毒多少次嗎?知道宮裡的太監宮女們一點也不比你們這些為官的輕鬆嗎?你知道,只要皇上出了一點差池,你這做官的頂多換個主人奉承,而宮裡的人大半都要陪葬嗎?你以為做官就真的比後宮裡伺候的宮人要高人一等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張嘴閉嘴都是天道不公小人當道!告訴你,沒有我們後宮中這些‘小人物’,你以為你還能在少年天子面前倚老賣老嗎?”
一番話說得在場官員面紅耳赤,亦說得朝安殿中一直被官員們鄙視的宮人們眼眶泛紅。朝安殿伺候的人大多是老人了,幾乎都與張大人一樣,從皇上登基起就在朝安殿當差,與這些臣子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對方真是官居一品,對宮人們不假言辭也就罷了;偏生對方也就是個二十年沒有動一下屁股,在翰林院老死的四品官員,就這樣,他居然還橫看豎看挑剔宮人對他不夠恭敬,對他伺候得不夠用心,每次來,都少不得打著官腔‘指導’宮人們一番,朝安殿中人早就看不慣他了。
魏溪一番話簡直是替朝安殿的太監宮女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芍藥拉著魏溪的衣袖,低垂著眼道:“少說兩句吧,大人們看不慣我們宮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今日你出了頭,隔天不知道他們又有什麼汙言穢語出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叫他們是大人物呢,要踩死我們這些宮人就跟踩死螞蟻也沒區別。”
魏溪壓著芍藥的手背,幾次撅嘴想要再說都被芍藥給拉住了,最後憋得自己也鼻翼發紅,眼中含淚,跺腳道:“他們男人是人,我們女人就不是人了嗎?合著他們都不是從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也不是女人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欺負我們宮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去欺負自己的母親為老不尊,去罵自己夫人紅杏出牆,自己女兒不守婦道啊!”
一時間,朝安殿內隱隱約約的響起了啜泣聲,戶部穆大人進來時,還抬起頭問了句:“怎麼了?”
張大人一見來人,臉上的尷尬窘迫就迅速掩蓋了去,幾步上前拱手道:“穆大人來了,快請坐。”
穆大人前些日子進宮的時日多,對常伴皇帝左右的侍詔也混了個面熟,聞言也拱了拱手,問:“無緣無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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