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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十五就快過年，一般都是在皇宮裡準備祭祀啊、過年啊什麼的。）

冬月十六下午逃出行宮，第二天辛蔚跟著佟將軍一行快馬加鞭追上了大隊伍。這支去往西北的軍隊本是在多方催促和急報之下，慌亂中拼湊而出前去湊數、勞軍、送軍備和糧食的，沒想到卻正好救了辛蔚的急。

打一出發，這紛紛揚揚的大雪就沒個停，道路每天都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太陽一出來加上腳踩車壓的，道路被壓得泥濘不堪，經常有重重的車輪掉進轍痕里拉不出，就得靠人肩推手拉才能從坑裡救出來，繼續前進……往往這前頭才拉出來，咯吱咯吱走了沒多久，又撲通掉坑裡……如此迴圈往復，這一路走得實在艱辛。輜重多、戰鬥力弱，要不是有佟錦護國大將軍的一千親衛跟隨，辛蔚真懷疑隨便來個什麼山匪、惡霸就能把這軍糧搶走！

冬月十八日，佟將軍忽然分派親衛一百，讓辛蔚帶著他們先行。

佟錦將軍正值壯年，崇拜武聖關雲長，效仿關二爺也留著一部美鬍髯，平日裡端肅像高山、冷峻如冰河，大家敬畏他如虎，等閒不敢與他戲言、笑鬧。倒是辛蔚小時候因緣巧合在當時的司禮監掌印孫飛白大人安排之下師從佟錦，混得了幾分師生情誼，所以佟錦將軍的命令一下，最先也是唯一敢於跳出來的就是辛蔚：“佟叔，萬一有山匪或者韃靼軍隊來搶軍備怎麼辦？我要跟著輜重一起走！”

笑話！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試君，誰為不平事？

辛蔚還巴不得有點什麼事情來顯顯她的能耐，這七八年悶在皇宮裡太憋屈太憋悶了！好不容易放了出來，也終於能像霍去病、衛青、岳飛那樣一顯身手，怎麼滴，又要她先走一步？

佟錦十分頭疼，身為她的老師，自然很是知道她的二性與固執。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怎麼，你怕了？”

“我怕什麼？！”

“剛接到信報，雁雲關外出現了零星韃靼軍隊，正需要督軍上前督戰，怎麼沒有我在身旁壓陣你就怕了？”

“……佟大叔，嘿嘿，都怪你不把話說清楚！小的這就出發！”她神采奕奕一拍馬背，催馬前進。

佟錦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對派去保護她的幾個親衛點頭：“千萬記住，務必把她拖在涼城，等我們到齊再一起前去雁雲關！”

“遵命！”

“去吧！”佟錦看了看最得力的心腹愛將佟寶，忍不住再次叮囑了一句：“路上要快一點，後有追兵！到了涼城如果實在拖不住那小崽子，設法去請孫先生幫忙。”

“屬下明白！”

***

甩開大部隊之後，那速度真是“嗖嗖”往上飆。辛蔚著急去前線看看，更是快馬加鞭，不過因為大雪封路，緊趕慢趕還是臘月初一才趕到了涼城。再往西走就一路荒涼，這涼城也是抵達雁雲關前的最後一個大城市。

辛蔚看著高大的城牆在望，放緩了馬速，經過驗證後透過厚厚的城門。

進了驛館後，她又抬頭看看天色，似乎還不算晚，

“佟寶，要不你趕緊把佟將軍的軍令給城守大人？這樣我們明兒一大早就能出發了！”辛蔚連跑了十幾天，已經跑得心急如焚，這古代的交通實在太差！以前幾個小時飛機或高鐵的功夫，現在走了快半個月還沒到！

“安平公公，先進去休息吧！您扛得住，馬可快不行了！”佟寶正手腳不停給熱氣騰騰的馬身擦汗，“先讓馬好好休息！”

幾名驛丞也湧了上來，拿著乾布給馬擦汗附和著：“對啊，安平公公，您先進去休息，我們照顧這些馬。天氣太冷，這些馬跑了一天，得趕緊把汗擦乾。昨兒可有一匹傳送邸報的馬累出毛病呢！”

辛蔚點頭：“那行，你們好好照看這些馬，我去看看昨兒送來的邸報。”

跑了這一路，她也擔心了一路，不知道趙獲帝會把小八怎麼樣，但凡到了大點的城市或驛站，她都會想辦法找來邸報仔細瞧瞧——可惜那上面的資訊還沒有她腦子裡的資訊新鮮呢。

這一路奔波，她其實也累得夠嗆。雖然以前每天都在鍛鍊身體，但也算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嬌嬌，冷不丁一天兩三百里的騎馬趕路，真是有些頂不住。

她命人送上熱水，好好在浴桶裡浸泡舒活舒活筋骨，眼睛卻無意識盯著座屏上的素雲棉內衣發呆：“他如何得知這些叫素雲棉？又是怎麼裁製成衣服的？”要知道這布料結實得很，她曾經試過用刀砍都沒砍開。

待泡到一身舒爽，吃過送到房間裡的晚飯，照例又開始發呆：以往這時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