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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起更,城裡宵禁,各坊的大門鎖死了,這個時候去哪裡請大夫?
盛京城裡雖然宵禁,也很繁華,各坊都有各色鋪子,藥鋪自然也有。
但是昭池坊比較落魄破舊,鋪子不多,正巧沒有藥鋪。
景氏準備讓凌青菀去瞧瞧,若是不致命,明早再說;若是真的很嚴重,就想想辦法。
“哦。”凌青菀起身。
母女倆穿了木屐,各帶著一名打傘的丫鬟,往二房而去。暮色四起,綠樹碧林被迷濛煙雨籠罩,似有輕紗漫卷。
雨夜輕寒。凌青菀攏了攏袖子,跟在母親身後。地上比較滑,凌青菀和母親都走得很慢。
他們到了二房的時候,二房正亂糟糟的。
二嬸在罵人。
“。。。。。。景氏怎麼還不來?”雜亂的聲音裡,凌青菀聽到二嬸這樣說,“就知道她盼著咱們三郎有事。整日擺張菩薩嘴臉,卻是個黑心黑肺。。。。。。”
“誰黑心黑肺?”景氏笑著。踏入了屋子。
凌青菀緊跟著她。
二叔也在。
他很尷尬。忙給景氏見禮,叫聲:“大嫂”。
二嬸氣鼓鼓的,她腳邊還跪著個婦人。梳著低髻,衣飾比丫鬟稍微華貴些,低眉順目的任由二嬸罵。
這是二叔的姨娘。
“叔叔也在?”景氏笑著,和二叔見禮。然後對二嬸道,“孩子不安了。該請醫吃藥就請醫吃藥,著急上火管什麼用?”
“這會兒,坊門關了,昭池坊這窮地方。又沒有藥鋪,去哪裡抓藥?”二嬸仍是一臉的怒,“我若是有大嫂的本事。滿家有能耐的親戚,豈會在這裡上火?”
她這口氣。好似景氏有權貴親戚,是景氏的不對。
凌青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凌三郎,臉色微紅,是有點發熱。這孩子精神還好,眼睛骨碌轉著,在看好戲。
凌青菀見他們沒留意,悄悄上前,對他道:“我給你把脈?”
凌三郎還挺喜歡這個堂姐的,就答應了。
“說什麼呢!”二叔聽了二嬸的話,覺得她太低俗了,很是難堪,低聲呵斥二嬸。
“我說錯了不曾?”二嬸瞪二叔,沒有看到凌青菀和凌三郎,“別說宣平侯府安家權勢過人,就是紀王府,如今不也得勢?紀王府的姑娘公然打人,反而受封,何等厲害!
得勢了,自然不把咱們窮親戚放在眼裡。明明是晉國公府的姑奶奶,卻只認長房做親戚,難道不是大嫂的本事?”
她氣哄哄說了一大通的話,既嫉妒紀王府得勢,又懷疑景氏從中挑撥,紀王妃才冷漠二房、三房。
晉國公府的親戚,也是逐漸落寞。走下坡路的時候,就沒個能拉扯一把的。
好不容易盼來紀王府重新得勢,不成想紀王妃對二嬸的拜訪,拒之門外,冷漠絕情,簡直可惡至極。
“沒有說錯。”景氏笑著道,“自然是我們長房的本事。沒本事,也不敢當二弟妹你的家啊。”
沒本事,怎麼壓得住二嬸?這是炫耀,也是責備。
二嬸氣得臉色微變。
景氏說罷,仍是一張和藹可親的臉。
二嬸頓了頓,才冷笑著道:“大嫂這樣會顛倒黑白,難道你當家,我為難你了嗎?你們長房好本事,紀王府如今不把咱們當一家人,我可曾說過半句怨言?”
一個人時時挑刺,卻說自己“從不為難”;又是滿嘴酸溜,還說自己不抱怨。
景氏很好笑,聽罷沒有嗔怒,而是露出了笑容。
這個笑容,比扇二嬸一耳光還要讓她難受,在二嬸看來是嘲諷。二嬸的面色,就更難難看了。
景氏笑了笑,片刻後才說:“二弟妹,你酸溜溜說這些,有什麼用?說破天去,紀王妃能見你一面麼?”
二嬸立馬盛怒。
景氏一下子就踩到了她的痛處。
“二弟妹,你還有閒心跟我論長論短,三郎的病應是無礙了吧?”景氏見二嬸一副找事的口吻,而不是放下一切,先顧好孩子,就道,“既然無礙,我就先回去了,明兒再說。”
二嬸又驚又怒。
景氏她還真的敢不管這孩子嗎?
不過,仔細想來,二房只有凌三郎這個兒子,是二房的獨苗。這孩子若是沒了,二房就徹底沒什麼資本和長房爭了。
二嬸心裡大急,恨不能大罵景氏惡毒。
“大嫂!”二叔聽了景氏的話,怕景氏真的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