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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傾月想到地上的那些白骨，搖搖頭，但她知道那個數字一定很驚人。

“……四十萬。”雲修離吐出一個數字。

四十萬？！心裡頓時一涼，四十萬是什麼概念？！整個東堯也不過兩百萬人口，居然……居然死去了四十萬！聖境的人本就不多，四十萬，真的算得上是滅族了。

而且聖境之人可以以一敵百，即使是現在的，實力已經差了很多的聖境，依舊是他們這些大陸人不能越過的。

她想到戰國時候大將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那時候她讀那段歷史，並不能切身感受到那段悲傷。

可是現在……她懂了，看到那些成堆的白骨，她嘆氣：“這谷不大，不夠四十萬人生活，所以那些散落的白骨，是……”

“嗯，是死後被丟到這裡來的。”雲修離見她神情有些不忍，“戰爭及其殘酷，月兒，你……”

“我明白。”容傾月搖搖頭，“我沒事，只不過想到一些東西。”

她從小比較喜歡看戰爭史，自然知道戰爭，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殘酷的，只不過那些都是書上的東西，但此刻，‘戰爭’二字留下的結果，擺在她面前。

她晃了晃腦袋：“四十萬人，該如何超度？”

“大部分都已經投胎，這你放心，留下的，是不甘心就這樣死亡的，和不甘心聖境就此落寞的。”雲修離指了指手中的乾坤鏡：“讓他們知道如今聖境非常好，就可以了。”

對啊，可以用乾坤鏡，讓裡面的魂魄看到外面的景象，被困了五千年，這些早已是執念，若是解不開，則無法輪迴的。

“那我們何時進去？”容傾月問道。

“還是一樣，要等晚上。”雲修離淺笑，將她垂下的髮絲攏到耳後，整理了她的髮簪，“白天陽氣太盛，進不去的，晚間我施個法……”

“其實，不用施法。”容傾月抬頭，語調奇怪：“我知道怎麼進去。”

雲修離一驚！

容傾月攤開自己的掌心，神色落寞：“有時候，我感覺……我就是他們中的一份子，我知道如何進去，也知道如何出來，就好像……我在五千年前，死在裡面了一樣。”

雲修離心裡一顫，竟然說不出話來。

容傾月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顧自說道：“不過，也說不定呢，可能那裡真的有我前前前世，或者前不知道多少世的屍體，所以我才會如此有感觸。”

“就算是，但也是過去了。”雲修離拉過她的手，“不準在想了。”

“嗯。”容傾月低眉。

雲修離緩緩勾唇，雙手溫柔的抱住她的腦袋，他眉眼低垂，寵溺道：“至少現在，我還在你身邊。”

“……”容傾月微微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過了半晌，她才笑道：“嗯！我知道！”

雲修離一直在她身邊，從未離開。

很快就到了晚間，天醫谷的眾人又陷入沉睡。

雲修離與容傾月兩人來到那處鞦韆的地方，她緩緩轉動手中的雪笛，慢慢的，景象居然開始變了。

雲修離注意到，雪笛每轉一圈，那暖黃色的燈光便慘白一分，地面上的落葉，樹丫上的桃花便虛假一分。

而越來越真實的，是地面上的白骨，與嗖嗖的冷風。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候，雪笛‘啪’的一聲跌落到地上，雲修離發現，這兒的場景，完完全全變成了那個五千年前的墓葬場！

容傾月俯身撿起雪笛，拉住他的袖子，“我們走。”

說實話，若是普通人，早就嚇死了，鬼故事裡最多的就是這種橋段，一回頭，發現身後的同伴變成了鬼什麼的……

但是雲修離在這裡，她卻莫名的安心，剛才還有些心驚的，但只要碰到他，她就立馬放下心來。

“雪笛摔了？”雲修離問道。

她手中的那雪笛名貴的很。

“嗯，剛剛我沒控制好，居然讓它摔了一下。”容傾月撇了撇嘴：“不過沒關係，毫髮無損。”

手中的雪笛幻化為一盞燈籠，容傾月特意讓它發出暖黃色的光，不然四處都是慘白慘白的，確實��沒擰�

“乾坤鏡要什麼時候用？”容傾月問道。

“走吧，先去祭祀臺。”雲修離挽著她的手臂：“月兒，小心了，氣場有變化。”

什麼……有變化？容傾月眨眨眼睛：“你也感覺出來了？我也是，上一回來，這兒沒有這麼的��耍�乙膊換岣械膠ε攏��裉煳胰淳醯茫�醴繒笳蟮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