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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月那丫頭這麼好，怎麼會……”

秦墨緩了緩，雲修離總不可能想找她的轉世吧，那樣容傾月就不是容傾月了呀。

雲修離低眸淺笑：“我會將她帶回歸墟，歸墟境內，沒有我找不到的東西。”再說了，這只是最壞的打算。

她不會離開他的，雲修離堅信這一點。

“傾月也知道這事兒，你不把你的想法跟她說說？”秦墨哼了一聲。

雲修離自然知道傾月已經知道這個預言是真的了，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說，只說了信他二字。

何況……他也無法開口。

他忽然閉上眼睛：“這是個很自私的做法，我……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

秦墨一愣，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聲響，隨即問道：“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自私，難道他打算李代桃僵？

那麼……他想用誰的魂魄，代替容傾月去消散呢？

難道是……他自己？不對，他自己無魂無魄啊。

那還有誰呢？能夠代替容傾月的，那只有……

秦墨一愣，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洛、洛旋？”不可能吧，洛旋不是死了嗎？

雲修離未曾回答，可眸中淺笑卻是回答了這個問題。而身後的聲響卻是微微一頓，之後就不見了。

雲修離微微回身，這是……隱身術吧？方才有人來過，聽他們說話了？能夠在他面前施展隱身術的人，除了那丫頭，還能有誰？

他笑了笑，洛旋確實死了，魂魄也成了容傾月的魂魄了。但是洛旋的記憶，眾人對洛旋的記憶，洛旋的一切‘存在’，都還留在這世上。

他想……用洛旋的這些，用她的一切，用她生存過的痕跡，來換回一個容傾月。

太自私了……抹殺她人存在過的痕跡，換回自己的愛人。

這種事情說出去，只怕會被萬人所不齒吧？

秦墨得知了以後，突然猛地起身：“不行！”

雲修離微微閉眼，他自然知道秦墨會反對的。

容傾月說她這一生做人太失敗了，除了雲修離，幾乎從前世一路走來的人，都更喜歡洛旋，若是要選擇，他們自然都會選擇洛旋。

可是他卻覺得，這是不一樣的。他們只是先入為主，未曾發現傾月的好而已。若是先入為主了，便時時刻刻都會讓她處在洛旋的影子下。這樣，又怎麼能看出，傾月與洛旋的不同呢？

“我意已決。”雲修離淡淡道：“這件事就算你們都反對，我也勢在必行。”

秦墨蹙起眉頭：“不行！這樣所有人都會忘了阿旋，她就等於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過一樣，我不同意！”

雲修離指尖輕輕點在桌面：“與你無關。”

秦墨深吸一口氣：“換個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我也捨不得傾月出事，我們再想想！聞人，快你也想！”

聞人慕其實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洛旋……是傾月的前世麼？

他嘆了口氣：“你別激動，先坐下。”

秦墨怎麼能不激動！他記得洛旋是那麼明媚的少女，在他最無助困惑的時候，對他伸出了手。

雲修離自然也記得洛旋的好，若是沒有她，他大約也不會費心費力管雲流城的這些瑣事。

可是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這件事，你不和幾位祭司商量？”秦墨道：“他們不會同意的！用阿旋來換取——”

雲修離卻是冷冷一笑：“商量，憑什麼？”

秦墨愣住了。

對……對啊。他都忘了，雲修離這個名字不過是他在人間的一個代號，他是歸墟之主，他的歸墟超脫世外，他想做的一切，根本無需與他們‘商量’。

他的話就是指令，他們匍匐在他的腳下，只能聽命。

雲修離走後，秦墨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聞人慕卻是輕輕一嘆氣：“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奇怪，你常常說，傾月便是洛旋，那麼為什麼宸王殿下要做的這件事，你不同意呢？”

“她們……”秦墨微微啟口，卻說不出什麼，最後只能搖頭道：“傾月自己都說過的，她不是洛旋，轉世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這個問題沒必要再說了。”

“她確實不是。”聞人慕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問問傾月對於這件事的看法，若是她不同意，想必宸王殿下也沒有辦法。”

秦墨奇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