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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拾兒向下走去。
秋秋緊緊跟上。
她的裙襬拖在石階上。衣角輕輕拂動。
走在後頭的紫雲閣的一個弟子小聲跟旁邊的人說:“那個丫頭是誰啊?”
“聽說是那個峰主的道侶。”
“切,我以為是個什麼美人呢”
“小聲些。沒準人家本事高呢。”
“本事是高,”那人的聲音酸溜溜的:“要不然年紀不大,就勾搭上這麼一個人物,這輩子還有什麼可愁的?”
這些聲音夾雜在腳步聲和別人的低語裡,顯得十分模糊。
秋秋壓根兒沒聽見這些,即使聽見了,她也不會在意。
有的人總以自己的心態去揣測別人的行止,把旁人的行為用自己的準則去稱量判斷一下。
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她的注意力一直沒有太集中,時不時的會恍惚一下。
有什麼東西瀰漫在夜色中。
不是煙,也不是霧氣,更不是聲音。
秋秋其實也沒有看到什麼,那只是一種感覺。
象是一種氣味。
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氣味,以前沒有聞到過。
很淡,淡得時隱若無。
可是旁人似乎都沒有發覺。
連拾兒也一樣。
是什麼氣味呢?
石階中間有轉折,不斷的向深處,再深處延伸。
後頭有年輕人不耐煩起來,小聲說:“魔物莫非是從十八層地底冒出來的惡鬼嗎?”
走在最前面的人停了下來,後面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紛紛緊張的靠在一起。
石階到了盡頭,前面是一道深澗,深不見底。上面拉著窄窄的兩道鐵索。
這以前應該是一座索橋,但是年深日久,沒有人來這裡,當然不會有人維修護持,橋板都朽爛了,只剩下了鐵索。
這裡不能馭劍,也不可能縱躍而過。
拾兒伸手握住了秋秋的手,當先踏上了鐵索。
深澗中突然起了大風,鐵索被吹得飄蕩搖擺,鐵索上的人更象是驚濤駭浪上的小舟一樣上下起伏不定。
秋秋的衣袂髮帶在大風裡飄搖,整個人眼見著就要從上頭被吹落下去了一樣。
後頭的人看著都替他們覺得心驚。
可他們還是平平安安的走到了對面。
後頭跟著走上去的是曹長老和管衛。
玉霞真人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人。
方真人向她伸過手來。
玉霞真人把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中。
腳下的鐵索簡直滑得一點不受力,玉霞真人全神貫注。極力想保持著平衡。
她一點沒留意身旁方真人的神情。
她也沒看到他投過來的關切的注視。
這經歷讓他有那麼一刻的失神。
很久以前,他們也曾經這麼手挽著手,走過河流上的窄橋。嘩嘩流淌的溪水撞在橋墩青石上,泛起雪白晶瑩的水花。
她的臉上沾了水滴,笑起來的樣子,就象一朵鮮妍帶露的花朵。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
他有些恍然的想起來當時他的想法。
他希望那一刻就是永恆。
他希望這橋永遠不必走完。
橋的另一端有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橋上只有他們,心無旁鶩,陪伴著彼此。
當時的眼神。當時的心情。
現在竟然已經恍如隔世,再沒有一點痕跡可尋了。
腳下忽然踏到了實地。
方真人有點茫然的低頭,他們已經走到了對岸。
玉霞真人的手抽了回去。
方真人的手慢慢的。空握住。
身後有人發出驚呼,玉霞真人轉頭去看。
有人身上的佩飾大概是沒有繫緊,被風吹得滑脫了,一點聲息都沒有,就被風捲得往深不見底的淵底落了下去。
那人打了退堂鼓。不敢過橋了。
數一數,約摸十幾個人不敢過橋,其中紫玉閣的女弟子佔了多數。
中原那個宗門的眾人對她們的退縮竟然一點兒不奇怪,在他們看來,紫玉閣這些女子不過是依附強者,仰人鼻息。活得異常卑微。她們到封印之地來,也肯定是想趁著熱鬧多結幾樁善緣,圖幾場露水情份。可不是為了斬妖除魔才來的。現在一動真格的,她們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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