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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弟子很多,如果這位前輩真有了一條龍寵,為什麼一點都沒聽說過呢?”秋秋很想不明白。
拾兒說:“即使是同門,也有許多人是離群索居。不喜歡張揚的。”
秋秋點頭,可不是麼。
一樣的同門,有玉青真人這樣運籌帷幄做了掌門的,也有師父玉霞真人那樣遠離宗門隱居一隅的。
龍這東西實在太稀罕了,樹大招風,一旦傳出去,只怕是禍不是福。
秋秋一想明白這一點,就釋然了。
他們發現了小龍,不也悄悄的瞞著不聲張嗎?當年那位前輩如果真是秘境的主人,他秘而不宣大概也是同樣的緣故。
他們沿著山澗往前走。下頭溪澗裡傳來潺潺水聲。這大概是山中的泉水淌出來,雖然是這樣嚴寒的天氣也不會結冰。水聲嗚咽斷續,時隱時現。
兩個人走在雪地上。留下曲曲折折的淺淺的腳印。
秋秋跟在拾兒背後,一步一步的都踏在他的腳印上。
拾兒個子比她高,步幅比她大,秋秋邁步挺吃力的。
拾兒很快發覺了這一點,轉過頭把手伸給她。秋秋抬頭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緊走上兩步和他並肩而行。
心裡其實有點古怪的感覺。
換在從前,拉手當然沒事。
但是現在拾兒是個俊逸英挺的少年,秋秋和他再拉手親近,別人恐怕會有閒話。
再拉手,和以前的感覺也不一樣了。以前拾兒的手沒有這麼大。也更柔軟。
現在更有力了。
拾兒的步子比剛才放得慢了些,秋秋正好能跟上。
安靜的山澗旁,腳印從一行變作了兩行。淺淺的一直往遠處延伸而去。
明明對修緣山沒有多少感情的。這兒是師父曾經生活,學藝的地方,可是師父一介女流,性情又善隱忍,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再也忍不下去的事。她肯定不會離開的。
秋秋來到修緣山之後,也總是遇到磕磕絆絆的事。還差點送了命。
那天在掌門處,如果她不奮力為自己辯白,旁邊的人全在袖手旁觀,沒有一個替她說話。
靜越師兄也好,靜遠師兄也好,她們都各有立場。他們平時對她十分關照,那是因為那些小事無傷大體。可是遇到生死關頭,他們只會站在自己的師父身後,站在自己該有的立場上,冷眼看著她死。
秋秋心裡很明白。
她不去算計,但不代表她就不懂。
現在要離開修緣山了,今天或明天就會動身了,秋秋忽然有種依依不捨的情緒。
不是對人,是對這個地方。
師父是在這兒長大的,她要離開的時候,心裡不是也一樣的矛盾呢?
修緣山靈氣充沛,山脈延綿,峰谷險壑,皆出自天然。當年創派的祖師在這裡開宗立派,從無到有,從此世上才有了離水劍派。
當年的祖師,是何等心氣和見識啊?
世人總說要一代更勝一代,青出於藍盛於藍,才是興盛氣相。
但是離水劍派多年下來,子弟依循舊路,再沒出過什麼驚才絕豔的人物了。
但是大宗門自有氣象,沒有質量,數量眾多也可抵過了。沒有這份兒氣象,離水劍派就不能傳承數千年了。
但是樹長得久了,就要分杈,就有枯枝,宗門更是這樣。上下三代,一兩千人,各有各的盤算。
但那是人事,與修緣山沒有關係。
幾千年前,這山應該就是這樣,夏日裡滿山蔥鬱,冬日裡大雪紛飛。再過幾千年,他們這些人都不見了,這山依舊如此。
“在想什麼?”
秋秋輕聲說:“我在想我們這些人,一心求道。可是去問一問這些人,為什麼求道?有幾個能說得出來?你看這裡葬的人,他們到死可能也不知道修道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突然想起這件事?”
“因為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修道是為了什麼。”秋秋看看他,笑笑說:“原來覺得自己真糊塗,做著一件自己也不明白緣由的事情,卻還如此盡力。可是現在看看這天,這山,這些雪,覺得不懂就不懂吧,這一刻我們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這山,這雪,這裡我們來過,看到過,經歷過,這就足夠了。”
拾兒轉過身來,秋秋朝他微笑。
拾兒把她另一隻手也握在了自己手裡。
“是,這就足夠了。”
他摸了一下秋秋的頭髮,心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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