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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落坐之後,來赴會的人也紛紛入座。
場面靜了一靜,就象約好的一樣,從坐在東邊的人起,挨個自報家門。
這些門派多是一些不出名的小門派,或是人丁寥落,一個門中攏共不過十來個人。或者是在山中埋頭修行,多少年不與外人打交道,穿著破爛,披散著頭髮,乍一看可不象修真的高人,倒象哪條山溝溝裡跑出來的未開化的野人。甚至有個門派的掌門起身來之後說了名字,然後補了一句:“我們這一門,素來是一師傳一徒。先師已然仙逝,我還沒收著徒弟。”
這意思,這門派只有他自己,真是千鈞重擔一肩挑,自個兒吃飽全門派上下都不餓了。
也有些根本不能算是門派的散人。他們的來歷更是駁雜,五花八門哪裡來的都有。
都介紹了一番,眾人間有的早早聽說過對方名號。卻一直沒能見面的,這時候就紛紛的招呼見禮,一時間屋裡鬧哄哄的象菜市場似的熱鬧。
秋秋就算是心事重重,也忍不住肚裡暗暗好笑。
修真之人裡頭足有七八成都是死宅,簡直就象生在背陰樹根下的蘑菇一樣,長年累月不見天日都是尋常事。有的人已經鬍子一把眉毛頭髮全白了,說話還象小孩子一樣天真爛漫。就比如坐在後面第三排椅子上的一位,直接拉著身旁的一個人說:“我早聽說你有一套自創的功法,早想和你切磋切磋了。來來來,我聽說你那一式”
這種把原來的初衷忘個精光。馬上開始學術討論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
秋秋簡直哭笑不得。
拾兒的手輕輕搭在木椅扶手上,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聽著輕,但是卻一下震住了場子。
那些忘情談論的人覺得象是有人在耳際點了一下似的,頓時收束心神,想起了原來的正題。
“白峰主。我們這些人之前與峰主也是素不相識,但是九峰的名號。我們中許多人都曾經聽說過。九峰人傑輩出。我等是望塵莫及。這次厚著臉皮邀白峰主過來,就是因為近兩年裡頭出的這件大事。這魔物重現蹤跡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拾兒沒說話,烏樓山的長益真人代為回答了一句:“自然是真,這合山鎮上不少人都親眼所見的,魔物兇殘狠毒。是我等修真之士的大敵。”
底下傳來一片嗡嗡的話語聲,象是風颳過水麵,蕩起一道又一道波紋。
等這陣語聲漸漸平息,鏡泊門來的人站起身來說:“魔物的事情不是空穴來風。在下與師兄都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前番我們門中的好幾名弟子都折損在魔物手上。”
陸續接著又有幾個人站起來證明。
眾人的議論紛紛,有人面露驚恐,有的一臉茫然,還有的則象是胸有成竹一樣高談闊論,說魔物不足懼。
總的問題彙集起來,可以總結出這麼三條。眾人想知道的無非就是這麼幾件事。
一,魔物從哪裡來。二,魔物要做些什麼,究竟有多麼可怕,三,如何才能保命並殺死滅掉魔物。
這幾個問題哪個都不好答。如果真有權威的標準答案,大家也不用匯聚一堂來商議這事了。但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這麼些人裡,總會有見識閱歷過人的。
紛紛擾擾的大半日,秋秋在這兒坐得心浮氣躁。
她同拾兒打了個招呼,走了出來。
合山鎮陳舊而安寧的街巷依稀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可是這平靜也許維持不了太久了。
隔著窗子,秋秋可以聽見裡頭有人說話。
這人聲音清朗,但是用詞吐字都顯得有些異樣,彷彿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一樣,不過開頭幾句之後,再接著的話就漸漸變得流利起來了。
“先師曾經留下一本筆記,記著不少關於魔物的事。有一件小事,我記得很清楚。說是有一隻魔物附身在一男子身上,卻沒有繼續為禍,竟然和那男子從前一樣起居坐臥,言行舉止毫無異樣,連他的妻子兒女都沒有發覺。後來被人揭穿,這魔物卻對來殺他的人說,做了這麼些日子的人,也算沒有白來這世上一趟。”
“確有此事嗎?”
“確有此事,不是鄉野奇談。那男子的姓名家鄉生辰這些都記得很清楚,眾位若不信,可以去查訪一番。”
“這魔物竟然想做人?”
“在我們眼中,魔物本性兇殘。可是這個魔物卻不想多吞噬元靈,甚至一改過去的習性,規規矩矩的做人,事情揭破的時候那家人根本不信親人早已被害,更不能相信與他們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