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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組成了不同的影象。
連綿起伏的山巒,蜿蜒流淌的河川,生長的草木。天邊飄過的雲,正在落下的雨,飛過的鳥兒,遊動的魚,綻放的花
這一切如此真實和鮮活,即使它們全都是灰色的霧氣組成,只存在短短的一瞬間。
秋秋忍不住要想,這些景象是不是真的,曾經發生過?曾經被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觀察到。被這隻叫做墨霜的筆記錄下來。
然後現在,突然間象壓縮到了臨界點,突然間全都噴發了出來。
因為煙霧組成的景象變了。
變成了人。
許多人。
有的靜靜坐在那裡。只有眼睛偶爾眨動。有的正彎腰作揖行禮。有的在笑,有的在發怒。他們的面貌清晰,神情生動,連衣裳冠帶的細節都一絲不苟。
拾兒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秋秋轉頭看他。
拾兒說:“剛才那個人的畫像我見過,是第二峰從前的一位掌峰。”
那這說明,這些煙霧形成的圖象。的確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煙霧向中間凝聚,化做一隻靈鶴的樣子,這隻鶴比秋秋以前見過的靈禽都要優雅神俊。它仰起了頭髮出一聲清嘯,破空穿雲而去。很快化為視野上一個小小的黑點。
秋秋揉了一下眼。
啊,所有的灰霧都消失了。他們的眼前仍舊只剩下了牆上的的那一個墨點。
秋秋詫異的笑了。
她感覺剛才的經歷無比神奇,就象小時候看的皮影戲,小小的一塊白幕上面,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上演出人一生的悲歡離合。
她再低頭看著手裡的筆,這次她覺得這隻筆在她眼中看起來又有所不同了。
雖然它還是掉漆,禿毛,可是真的筆不可貌相。
秋秋用幾乎是珍惜的動作輕輕撫摸它。
墨霜真是好樣兒的。
她大概能想到,為什麼那位尚前輩會把這支筆送給她了。
大概這不僅僅是一支她常用的筆。
這也是她的一分期望,期望她的後輩,期望第九峰可以延續下去,繼續興旺輝煌。
這是一份兒傳承。
秋秋改了主意。
她不想把這筆收在不見天日的盒子裡。
這樣做,很多時候名義上是珍藏,實際上都會漸漸淡忘。
她給這支筆打了一根穗子,也把它給系在腰間。
繫好之後秋秋站起來,在拾兒面前轉了個圈:“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兒氣質了?”
拾兒誠懇的回答:“有點兒。”
秋秋眨眨眼。
拾兒的回答肯定是在誇獎她——但為什麼聽著就這麼彆扭呢?
兩人坐下來討論第七峰的事,列席旁聽的相關人員只有一名無法與他們進行交流的兔子大白。
“我聽說,主人如果離世,與靈寵之間的關係就會自然解除的,為什麼大白還能找到我呢?”看大白乖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樣兒,秋秋覺得他們的討論對它來說也許太過枯燥。
但接下去,大白就用兩隻前爪扒拉開脖子上的乾坤袋,從裡頭掏出一棵白菜來啃——
好吧,果然不應該對吃貨抱有美好的想象。
拾兒說:“靈寵與主人之間的從屬關係雖然可以解除,但是兩者之間的感情卻不會隨之也消亡,它記得你,能感覺到你”
大白:“喀哧喀哧喀哧”
秋秋說:“剛才要不是它,可能我找不到第七峰。大白難道可以自由穿梭外界與第七峰之間的屏障嗎?”
大白:“喀哧喀哧喀哧”
秋秋覺得這背景音樂略微嘈雜。大白吃的也太香了,弄得她也老想跟著吧唧嘴。
在她發火之前。大白把白菜啃光了。
秋秋鬆了口氣。
拾兒說:“大白和你之間應該有心靈感應”
悉悉簌簌的聲音響起來,大白居然又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根又粗又直的胡蘿蔔!
秋秋真不想承認自己和這個吃貨之間有什麼感應。
感應個屁啊,這長耳朵短尾巴的蠢貨只會跟白菜胡蘿蔔有感應吧!
聽說當時這倆兔子靈寵還是拾兒讓她收下的。
到底拾兒是怎麼想的,居然讓她收兩隻兔子當靈寵?這真的不是在嘲諷她嗎?
她忍無可忍的把揪著大白的脖子把它拎了起來。
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