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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遠的道路因沉默而愈發冗長無盡。
直到夕陽西下,日落西山時分,馬車的速度才緩緩減慢,在山腳下一處寬敞地停泊。
馬車停穩,外面傳來安寧的輕喚聲:“王爺,王妃,圍場到了!”
夕顏斂神,起身便要下車。
忽然,手臂被人握住。
夕顏微微蹙眉,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濯焰烈,用眼神疑問。
濯焰烈緩緩站起身,抬起手親自將她略有凌厲的衣領整理服貼,輕柔地對她說:“別怕,一切有我。”
溫柔的安慰落在夕顏的耳中卻是別樣滋味。
一般女子只怕被感動的感激涕零,而夕顏卻是笑裡帶著一絲嘲諷。
淡漠的聲音掩不住冷意,告誡他道:“不要輕易對女人說這種話!”
言罷不再停留,率先步下馬車。
她從不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承諾,更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美麗編織的幻境。
上一輩子的摸爬滾打讓她很早就學會了一件事:一切只能靠自己。
但濯焰烈怎會知道她的過往,十分不解一個頑劣調皮的女人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冷漠疏離。
他寧願她整天牙尖嘴利地跟他鬥法,也不願看到她這副深沉孤傲,就像她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世故人,已經沒什麼值得她一顧。
第3卷 女人,你給本王下來【1】
濯焰烈打心裡不喜歡這樣的她,望著她涼薄的背影,眉宇溝壑難平,莫名地盪出一股鬱結之氣,面沉似水地隨後步下馬車。
“九哥!”
濯焰烈剛站穩腳,便聽身後傳來一聲親切的呼喚。
夕顏也聽到聲音,轉眸望去,入眼是一位衣著華麗的青年向他們疾步走來。
青年如陽光般的笑臉,在夕陽金子般的餘暉下,愈發光輝燦爛,連他身上絳紅色綢緞長袍也被渡上一層淡淡的光輝。
使他看起來光芒四射,活力充沛。
他大踏步走到他們面前,親切地向濯焰烈問候:“九哥好!”
目光落在夕顏的身上,他又親切自然地笑道:“這位就是九嫂吧?十弟給九嫂請安了!”
“嗯!”
夕顏聽到濯焰烈不待見的哼聲,不覺詫異。
抬眼瞧向身邊的人,卻見那人一臉寒霜,就像誰欠他幾千吊錢似的。
濯焰烈整日以嘻哈示人,喜怒不會形之於色。
他越生氣,笑容只會越深,是那種萬千兇險藏於心的男人,像這樣毫不掩飾的怒氣還是頭一次見。
再瞧十王爺被他不冷不熱弄得面色發窘,夕顏只好出言打破尷尬,微笑著回禮道:“十王爺客氣了。”
“哪裡哪裡!九哥九嫂請!”
十王爺濯焰聞好像天生的好脾氣,給點陽光就能展露笑顏,禮數周到地請夕顏他們先行。
濯焰烈對他們的寒暄視而不見,濯焰聞話音未落,他人已經揹著手獨自走向圍場的大門。
留下身後的夕顏和濯焰聞尷尬不已。
夕顏被他晾在一邊,嘴角抽搐,目光掃視,正好瞥見安寧意味深長的憋笑。
剎那,夕顏懂了,合著濯焰烈在和自己嘔氣!
可她不明白,自己又怎麼惹那瘟神了。
“難道是因為我的那句告誡?”
思及此,夕顏也覺有氣。
不是他先疏遠她,讓她看清事實的嗎?
怎麼這會兒又狗皮帽子,裡外全成他的理了?
第3卷 女人,你給本王下來【2】
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高興了抱起來逗兩下,不高興就扔一邊不管不顧,把她當什麼?
這一想歪,人的怒氣也跟點著的炮仗似的,噌地竄起八丈高。
哪兒還管身在何方,掐著腰,指著朝前面的男人指名道姓地吆喝道:“濯焰烈,你站住!”
這含著怒氣的一嗓子,在空曠的場地格外響亮。
陸續到來的車馬人流都被她驚詫,站在原地愣愣觀望。
只有濯焰烈置若罔聞,依舊大步流星。
夕顏氣急,這人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他了。
盛怒之下,撩起裙襬,擺了一個助跑的姿勢,嗖嗖兩步疾跑,像一隻小豹子從後面噌地跳上他的脊背。
雙腿緊錮在他的腰上,雙手抱著他的腦袋,也不管是臉,還是耳朵鼻子,逮著就往死裡掐。
“百里夕顏,你給本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