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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蘭之又怎會是他的孩子?!
若不是,若櫻最後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且從若櫻最後的眼神裡,他仍能感應到她的繾綣難捨的情意!
如此,她又怎麼會狠心地在臨死時,利用謊言讓他內疚一輩子?!
再換個角度思考,倘若蘭之真是他的孩子,若櫻所做的一切也就盡在情理之中!
第5卷 第415章:殤:這輩子值了!【2】
看得越透徹,濯焰烈的心情越是沉重。
若櫻的情深似海就像一座無形的高山將他傾覆,沉重得叫他喘不過氣!
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堅強如他,也不知是否有勇氣去面對同時失去兩個親人的殘酷!!
魅雪挑簾走入,看見濯焰烈滿目滄桑的痛苦,她的心情也跌入谷底,話到嘴邊又無聲嚥下。
任何的安慰在真正的痛苦面前全是蒼白無力,只會叫人徒增悲傷罷了。
魅雪低低一嘆,轉身便要默然退下。
忽見,門簾一挑,常笑匆匆進來,向濯焰烈彙報道:“王爺,有人求見。”
聽到傳報濯焰烈微滯的臉上蹙起眉頭,再抬眼時,他也斂盡思緒,聲無波瀾地疑惑道:“何人?”
“是我!”伴著一道女聲,一名身著大斗篷的女子快步進入帳中。
寬大的衣帽遮掩了她大半的臉龐,但從她的聲音中,濯焰烈已經辨認出來人。
濯焰烈不覺微微哂笑,似官腔,更似戲謔道:“南宮小姐深夜造訪,不知所謂何來?”
“濯焰烈,你不用指桑罵槐,若櫻的死我也很痛苦!”
南宮若離既然是天朝第一佳人,自然聰慧過人,又怎會聽不出濯焰烈的明嘲暗諷。
提及若櫻,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一股陰冷排山倒海般從濯焰烈的身上洶湧迫出,冷颼颼,猶賽帳外嗚咽的寒風,叫人心驚肉跳。
感覺到氣氛驟然緊張,一旁的常笑與魅雪對視一眼,二人很有默契地靜默觀望。
然而,看到濯焰烈的憤怒,南宮若離卻掉了眼淚,啜泣著說道:“若櫻這輩子值了!”
這莫名的一句話,叫人霎時心如明鏡。
濯焰烈悲由心生,連身上散發的陰鷙也漸漸消弭在悲慟之下。
良久,他沙啞的喉嚨才滑出一句疑問:“什麼時候?”
南宮若離明白九王心中的困惑。
她狠狠吞嚥,才壓下心中翻滾的悲傷,憂傷的聲音不答反問:“王爺可還記得當年那一場大病?”
聽到南宮若離的提醒,濯焰烈星目微微眯起。
隨之,記憶的門扉也緩緩敞開
第5卷 第416章:殤:這輩子值了!【3】
在若櫻背叛前的一個月,他確實得過一次風寒,那也是他有生以來最嚴重的一場大病。
強健如他,也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恢復神志。
只是那場病來得迅猛,去得不留痕跡,連他事後也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說?!
看出他的疑惑,南宮若離輕緩地解釋道:“沒錯,王爺當時並非感染風寒,是若櫻施了手腳。因為她知道,這一去,便再沒有回頭路!”
憶起一生若櫻悲苦的遭遇,性子強勢的南宮若離也不覺又是一聲悲嘆:“若櫻自幼將王爺看作要一生相守的男人,此志不渝,縱到死依然如故!”
“有著如此強烈的感情,她又怎能接受與君從此是陌路的殘酷?!”
“若櫻捨不得,也無法割捨與你的一切!所以,在決定反利用皇后的計謀為你博得一線生機的同時,便想留下你的血脈,繼續這無望的緣分!”
“若如你所說,蘭之的容貌為何與古飛揚如出一轍,這又做何解釋?!”濯焰烈儘管震驚不已,頭腦卻不糊塗,星目緊鎖木榻上的蘭之,一語道出疑惑。
南宮若離沒有回答,她緩緩走到地上擺放著若櫻母子的木榻上,纖手在蘭之了無生氣的面容上輕輕撫了撫。
這時的南宮若離沒了狡猾的算計,沒了陰狠的冷漠,凝望著孩子的眼中滿是心疼的悲傷。
這心傷也牽動了屋內其他三個人,濯焰烈靜默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魅雪與常笑對望間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份惋惜。
世事無常,前幾日還活蹦亂跳的孩子,再見時,只剩這副枯骨,這怎能不令人扼腕。
魅雪實在不忍再看蘭之青白沒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