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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覺得疑惑。先前她覺得他是想從她口中知道些蘇家的事,可連他自己也說,知道她對朝中之事一無所知。今日便更奇怪,他會趕來長秋宮解圍也還罷了,竟還毫無徵兆地這樣晉了她的位份,還是個根本站不住腳的理由。猶豫片刻,她試探著開口喚了一聲:“陛下”
“嗯?”他停住腳步回看著她,見她不語,揮手讓隨在後頭的宮人退下,輕問道,“怎麼了?”
“陛下為什麼”她啞了一啞,不知怎麼問他合適。
皇帝看著她的神色瞭然一笑:“別多心。回去好好歇著,過兩天再遷宮就是。”
“”蘇妤默了一瞬,垂首一福,“諾。”
。
她帶著無法消釋的疑惑不解接受了陸續前來嬪妃的道賀。在近兩載的時間裡,這是霽顏宮最熱鬧的一次。她看得出前來道賀的嬪妃們笑容之下亦有深深的不解,不知這個曾經犯下大錯、被皇帝厭棄多時甚至是貶妻為妾的嬪妃為何突然有了翻身之勢。
或者說如若闔宮中有一個翻不得身的人便該是她,可她卻偏偏翻身了。
從前對她頗是不屑、與她迎面碰上也會假作不見的低位嬪妃終於不得不恭敬地稱她一聲“婕妤娘娘”,縱有幾分不情願,卻是誰也不敢忤逆聖意。
傍晚時分,來道喜的人仍是絡繹不絕,折枝見她疲乏,便以“婕妤娘娘尚未病癒”為由拒了來客。扶著蘇妤上榻歇息,蘇妤倚在榻上闔目沉思,半晌,復睜了眼,眸中微有凜意:“折枝。”
“娘娘。”折枝一福,上前了半步。蘇妤揮手屏退了旁人,坐起身淺蹙著黛眉問她:“你說陛下到底什麼意思?”
折枝立時蹙了眉頭。
是,連她也覺得奇怪極了。她覺得陛下並不是愛心血來潮的人,就算是,也不會對蘇妤的看法有所改觀。可從蘇妤罰跪那天起,他的態度就奇怪極了,後來的種種都讓她們忐忑不已,今天索性直接晉了位份
“奴婢也不知道”折枝苦思著囁嚅說,“興許是因為宮正司查出了什麼,陛下當真覺得冤枉了娘娘?”
“呵,你信麼?”蘇妤冷聲一笑,“張姐姐也不是頭一回提起那事不對了,他先前哪次信了?”
是不可信。折枝沉思了半天,搖頭一嘆說:“那就不知了。不過且先不說陛下是個什麼心思,娘娘您是怎麼想的?”
蘇妤淡泊的面容下凝起笑容,思量一瞬,問她:“我若說我想爭寵,你覺得如何?”
“啊?”折枝驚得合不上嘴,只覺這比皇帝突然晉她位份還要奇怪,愕了一愕,她說,“可是如若陛下當真是另有所圖娘娘您”
“那就讓他有所圖去。”蘇妤沉下一口氣,“我一時想不到他能圖什麼,但就算真有所圖,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再摔一次罷了——我連貶妻為妾的事都經過,再摔一次也慘不過那時了。”她輕抬眼眸凝視著折枝,眼底有著少見的堅定,“所以我近來在想,如若還能再風光一次,為什麼不?”
“可是娘娘”折枝忖度著道,“娘娘會不會想得太容易了?出了事單是降位份自然算不得什麼,可如是搭上性命”
蘇妤微有一滯,她還記得,她曾經說過,自己定要活得比他長。一直以來她雖然活得艱難卻還是對此頗有信心,因為她從來不去爭、不去鬥,讓他再也找不到她什麼錯處。
如若她要去爭
她想了一想,緩緩道:“我不會去害人的,只是不想任人去踩罷了。你看看如今的後宮,新進宮的佳瑜夫人也還罷了,正經迎娶進來的,就算當真坐上後位我也說不了什麼;可葉景秋”她想著便笑意愈冷,“這兩年,她實在囂張得可以。”
不管她從前爭不爭,她心裡始終是不服的。
“娘娘”折枝仍是想勸,又不知該如何勸。她也知道,蘇妤這兩年活得實在委屈,如今有了機會想要一爭也並無不對,但是
她咬了咬下唇問她:“娘娘您如是信了陛下”
“我半點也不信她。”蘇妤輕然一笑,“不管他是為什麼轉了性,若說他是當真為我好,我半個字也不信。你放心就是,我自會心裡有數。要爭是一回事,斷不會就此信了他讓他再抓了把柄的。”她說著笑覷了折枝一眼,“幹什麼擔心這個?你當我傻麼,早知他是什麼樣的人還會信他?”
折枝噤了聲,猶豫不決地看著蘇妤。只覺她如是當真能揚眉吐氣、狠狠地將從前受的委屈還給那些妾室,她也覺得暢快。但又委實怕她得不償失,畢竟後宮裡的起起伏伏太難預料。
蘇妤亦是沉思著,掂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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