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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沒覺得?”
自始至終,最是手握生死的人沒有半句疑她的話,甚至句句都在為她開脫。陸潤儀自是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微一滯又道:“縱未牽連,到底也是個罪人,娘娘如此未免迴護太多。”
“潤儀。”蘇妤眸色微冷,輕抬羽睫間陸潤儀感到涔涔寒光襲來。蘇妤凝睇她片刻,復又垂下眼簾,“本宮不清楚你起先知不知道那點心是本宮送的,如若你不知道,本宮只好叮囑你一句有著身孕日後萬事加小心,別的宮裡送來的吃食還是不要動為好;如若你知道”蘇妤略緩了口氣,“潤儀娘子,你如是本就知道那是本宮送去的,你可還會吃麼?”
陸潤儀一時噎住。那點心送去後宮人擱在桌上,她確是不曾多問過。吃了覺出不適,才知那是蘇妤送來的。
凝滯須臾,陸潤儀想到先前那拜蘇妤所賜的一個月禁足無論如何,都要先報這個仇才好。陸潤儀想著一笑:“是,臣妾知道那是娘娘送的點心,卻不曾想過娘娘會害臣妾。”
“”蘇妤默了一瞬,幾乎就要笑出聲來。剛要說話,皇帝卻擱筆先開了口道:“沒想過她會害你?你和她不是早就不睦麼?”
陸潤儀想到會被這樣問,卻沒想到是皇帝來問。略一踟躕猶是答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和婕妤娘娘從未不睦過。她雖是罰過臣妾,卻也是臣妾有錯在先,不敢記恨。”
她說得平平淡淡,聽上去道委實大度。皇帝默了一默,淡泊道:“哦,那婕妤送你的鐲子呢?”
鐲子?陸潤儀微有一愕,急要出言解釋,但對上皇帝冷厲的神色,一句“收在庫裡了”都生生嚥了回去。只怕皇帝已知道了實情,說了這樣的話便是欺君之罪。
見她不言,皇帝輕一笑:“能當眾摔了她賀你有孕的禮,你還敢說從未不睦?她送你個鐲子你都不肯留著,送你點心你反倒敢吃?”
皇帝冷睇她,讓她不禁覺得,如若不是腹中有著孩子,他必定會治她的罪。
“退下吧。”皇帝繼續看著摺子,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朕還有事。”
陸潤儀無話可說,貝齒一咬不甘地起身行禮:“臣妾告退。”
見她往外走去,蘇妤也站起了身,向皇帝一福道:“臣妾告退。”
手腕被他一叩,皇帝頭也未抬地道了一聲:“坐下。”
蘇妤餘光瞥見陸潤儀身影一頓,淺淺一笑坐了回去,問他說:“陛下有事?”
“一會兒就知道了。”皇帝一笑。
片刻之後,宦官稟道:“陛下,沈大人求見。”
沈大人?蘇妤微有一怔,即道:“既有大人求見,臣妾還是先告退了。”
“不必。”皇帝神色平淡,蘇妤卻不覺凜然。之前的兩年裡,他從來不許她與朝臣有任何接觸——雖則後宮本也難與外朝有甚接觸,但對她更是苛刻到連她蘇家人也見不得。
如今這位沈大人
蘇妤默了一默:“陛下”
話未說出口,沈曄已入了殿。蘇妤身子一慄垂下首去不去看他。
那一身飛魚紋的曳撒她是識得的親軍都尉府!
直接聽命於大燕帝王、掌管刑獄且有巡查緝捕之權的親軍都尉府
他在查蘇家——這是蘇妤的第一個念頭。
身子忍不住寒慄,莫不是真信錯了他?他突然待自己的好只是為了讓她在這一天眼睜睜看著蘇家又落了什麼大罪?
她死死地盯著他,眸中滿是不置信與悔恨。
“你說吧。”皇帝一時未察覺到蘇妤心底的驚意,靠在靠背上問沈曄。
沈曄的視線卻盡數被皇帝身邊突然臉色大變的嬪妃所吸引,愣了一愣才回過神來。只覺這一天奇怪極了,皇帝先是讓他去查一個宮女——讓他這個親軍都尉府的指揮使親自去查一個宮女,然後自己來求見時竟破天荒地見到了個嬪妃——以往皇帝見外臣時從來不會讓嬪妃在場。
沈曄沉下氣來,向皇帝一揖,稟道:“宮女孫氏,淮昱人。裕啟十五年進宮”
“朕想聽的不是這個。”皇帝眉頭微挑,直言問他,“誰的人?”
沈曄一滯,照實稟道:“裕啟十三年來的錦都,與楚家交往甚密。”
楚家?蘇妤這才聽明白了一些,訝了訝問皇帝:“陛下,那孫氏是?”
“你身邊那宮女啊。”皇帝睇了她一眼,一副好笑的樣子。真是虧得她出了這樣的事都沒去查那宮女的底細。
蘇妤懵了會兒神,繼而松下氣來。原來不是在查蘇家,是在為她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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