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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蘇澈的事,陛下不該瞞她。”
“姑母。”皇帝沉了一沉,遂又緩道,“朕也不想瞞她,但畢竟”他搖了搖頭,“蘇澈是朕派出去辦事的,如今這般”
“陛下說過要好好待她。”齊眉大長公主鎖了眉頭,一字一頓地說,“夫妻間不能失了坦誠”語出一滯,轉而又說,“即便她現在已不是陛下的妻子,但陛下既想好好待她,又怎能瞞著她這樣的事?”
皇帝面容沉肅,思了一思,緩言道:“待他好些,朕自會告訴阿妤。”
“那他若是死了呢?”齊眉大長公主不留情面道,“如是他就此死了,陛下不讓阿妤見他最後一面,阿妤又會如何?”
“姑母”賀蘭子珩剛欲再言,便聽得外面一聲驚呼:“充儀娘娘!”
一驚間循聲望去,立即奪出了門。
何勻和折枝一起扶著蘇妤,蘇妤卻好像身體不受控制似的一味地向下墜著,面色蒼白得連嘴唇也失了血色。
“阿妤。”皇帝也忙伸手去扶,觸及她胳膊時便覺她倏有慄然,雙目無神地望一望他,卻是仍站不起來。
何勻和折枝各自垂首不敢言,皇帝視線一掃,略作躊躇便彎下腰去,手上一使力將蘇妤打橫抱了起來,一邊往殿裡走著一邊吩咐徐幽道:“去傳御醫。”
蘇妤先前莫名其妙地昏倒過,後來又有過全然沒有因由的夢魘,他總擔心她會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可她平日裡又都正常得很。但現在這情形還是請御醫走一趟來得穩妥。
徑直去了寢殿,齊眉大長公主也隨了進來。皇帝把蘇妤擱在榻上,只感她一直在不住地發著抖,貝齒不停地相磕輕響,死死地望著他,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
“阿妤”皇帝想和她解釋清楚,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連笑也笑不出分毫。
蘇妤覺得不可控制的發抖讓她的牙齒嗑得都生了疼,抓著他袖口的手也根本鬆不開力,死死地攥著,隔著兩層衣料,仍能覺得手心被指甲掐得隱隱作痛。
“陛下”她終於艱難地出了聲,每一個字都掀起了一陣心中的慌張,還有那久違的對他的恨意,“蘇澈”
在她最難的日子裡,家人的安危可說是她唯一的支柱,現在亦是。況且她曾很清楚地在夢中看到過他們的死,心知自己根本無力承受至親的離世。
好不容易她以為事情可以不一樣、以為夢中的那些事是可以避開的,卻就這麼快地發生了。
“他才十五歲”每一個字都像是死命逼出來的,冷涔涔地沁出齒間,情緒複雜。
蘇妤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知不管是因為何事,他想要蘇澈的命都太容易了,無論用明用暗,蘇澈甚至是整個蘇家都沒有反擊的餘地。
怔然凝望他許久,蘇妤在慌亂中近乎崩潰,夢中的一幕幕再度呈現在眼前,瞬間擊碎了她所有的不屈。
“陛下您放過他”
這句話如利劍般直刺入賀蘭子珩心中。他知道,如是蘇妤得知了此事,必定會擔心、會難過;但他沒有想到,聽說了蘇澈出事卻又不知細由的蘇妤,頭一個想到的竟是覺得他要殺蘇澈。
她對他的信任還是這麼薄弱。但她可以不信他,他卻不能因此不跟她解釋。前世,他可以隨意對任何一個令他不快的嬪妃置之不理,今生也可以,只除了她。
“蘇澈沒事。”皇帝略勾起一笑,手隔著袖子反握住她死攥著他衣袖的手,循循解釋道,“朕沒動他,只是前陣子差他去和沈曄一起查些事情——這事你是知道的。後來途中出了些岔子,蘇澈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朕怕你擔心才沒有告訴你,差了御醫去醫治。”他故作輕鬆地捏了捏她的手,“會好的。”
蘇妤在他的解釋中逐漸平靜下來,認認真真地端詳他許久,尋不到什麼說謊或是隱瞞的痕跡。略微放下了心,猶是驚魂未定地又問了一句:“真的?”
“嗯。”看著蘇妤的無助,賀蘭子珩忽而有一種在哄小孩的錯覺。回了回神,俯身吻在她額頭上,低低道,“君無戲言,不騙你。”
☆、46、心寧
賀蘭子珩覺得在對待蘇妤的態度上;自己上輩子做對了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沒有告訴過她蘇家的覆滅。
她父親的死、她弟弟的死彼時他不曾在意過她的想法;只是因為不想同她多言而未讓她知道。如今卻知,如若她知道了,必定是承受不了的。
就像此時,蘇妤安靜地躺在他身邊,卻是始終不肯睡;一語不發地望著她;好像仍是不完全相信他的解釋,生怕蘇澈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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