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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定力強多了——她也曾可以這樣在遇了大事時仍耐住心驚,把道理一句句說個清楚。但後來,一次又一次地沒有人聽、沒有人在意,她怎麼解釋都只是她的錯,次數多了,再遇到這種事時,她便只有了恐懼。
葉景秋也該嚐嚐這滋味,有口難辯的滋味。
蘇妤抿唇一笑,睇視著葉景秋道:“這就奇了,如若不是夫人,總得還有個人做了這事;如若不是夫人——都知夫人您對陸才人關心有加,陸才人怎會無緣無故誣衊夫人?”
葉景秋無言辯駁。一直以來,她這個鳳印掌得很穩——就算竇綰住了長秋宮,也沒能奪走這個鳳印。她自認配得上這鳳印,因為她一直把六宮管得服服帖帖,恩威並施之下無人敢造次,更不敢害她。
今日似乎風水突然變了?
究竟有什麼安排她不清楚,故而更加無從解釋。
靜默許久,葉景秋能做的也不過伏地再拜,誠懇道:“雖則雲敏充儀所言有理,但臣妾絕不敢做那樣大不敬的事。臣妾相信陸才人並非有意害臣妾,卻不知是否另有旁人從中作梗。”有意無意地掃了蘇妤一眼,葉景秋續道,“既說是臣妾差去的人,臣妾便將蕙息宮的人都叫來,讓陸才人挨個看看,是哪一個去傳的話,再延伸不遲。”
也算個法子。一旁的陸才人卻慌了神,不是她不敢指認,而是她根本不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宮裡這麼多人,傳話的日日都有,誰也沒心思逐個去認、去記。
眼見陸氏面色發白,齊眉大長公主蹙眉問她怎麼了,陸氏支支吾吾地照實稟了,皇帝啞聲一笑,似是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又是個無頭的案子?”
蘇妤亦是一笑,不言。
陸氏不必指認那人是誰,只要葉景秋無法證明自己未做這事,便夠了。
葉景秋清晰地覺出皇帝看著自己的目光一分分地冷了下去。這種罪名,根本無可赦,只要她不能自證清白就無可赦。狠了狠心,葉景秋拜了下去,竭力平靜道:“臣妾雖自知未做此事,卻也心知有罪。臣妾執掌鳳印,出了這樣的事又查不出個所以然、又或是自己宮中的宮人作祟,皆是臣妾之過”話語停頓中一叩首,續說,“臣妾自請閉門思過,日後定不再出這樣的事”
也算公道,位居正一品、又掌著六宮權的人,碰上這種說不清的罪名,大抵也不過禁足思過了事,再不然就另罰個俸祿。皇帝微作沉吟,俄而緩言道:“閉門思過就不必了”
蘇妤神色微凌。若只是罰俸了事也太便宜了葉景秋。
卻聽得皇帝又道:“你蕙息宮的事情也不少,還得你管著。不過六宮便不勞你了,把鳳印給朕交回來,這事就罷了。”
話說得輕巧,卻在葉景秋心中狠狠一刺。
和上次讓嫻妃協理六宮、與她分權不同,這次是直截了當地收了她的權,一點餘地也沒有。她想爭辯,卻在觸及皇帝冷厲的目光時把話狠狠嚥了回去——那目光分明是在告訴她,這鳳印她可以出言相爭,那麼這眼線的事,他便要慢慢算。
那一瞬她幾乎覺得,也許是蘇妤算計了她,但皇帝早有心思不讓她掌權了,正好借了這個機會罷了。
“陛下”葉景秋怔了一怔,終歸只能咬牙下拜,“臣妾遵旨。”
“嗯。”皇帝一點頭,又看向陸才人,冷淡道,“你對充儀不敬,也不是頭一回了——這回,還是要送來成舒殿的東西。”
“陛下恕罪。”陸氏顫抖著叩首,幾乎恨極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出這樣得罪人的事,這回還得罪了章悅夫人。愈想愈是驚惶不已,陸氏再叩首道,“臣妾失了孩子一時”
“朕知道你剛失了孩子。”皇帝冷睇著她,“所以朕也不重罰你。禁足兩個月,正好順便把身子養了,免得四處亂跑,既傷了自己還惹是生非。”
宮中小產、早產和孩子夭折的事不少,但孩子夭折沒幾天、生母就被禁足的,陸氏大約算得是“史開先例”了。
誠然,自她有孕之始,這也不是頭一個“先例”了。先是未晉位、未解禁,再又是被皇帝一天天厭惡、半點面子也不給她留,這都是在從前沒有過的事。
闔宮都難免覺得她可憐了,卻也知道,實在是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眼瞧著勢頭不對還要四處挑釁。
☆、45、驚聞
一天裡發落了兩個嬪妃;低位的陸氏且先不提,章悅夫人被削了宮權;總要有人再掌宮權——橫豎不能讓皇帝料理著政務再來為後宮操心。
目下的後宮和從前不太一樣。若在從前;沒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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