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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茶。”
楚氏銜笑落座了,二人相互無言許久,直到宮女奉了茶來、又退了出去,楚氏才清凌凌笑道:“嫻妃娘娘這麼晚找臣妾來,想是想好了?”
嫻妃靜了一會兒,口氣生硬:“本宮不知道。”
“不知道?”楚氏嫣然笑道,“不知自己的心思麼?”
嫻妃不語。
楚氏面露了然之色,品了一口盞中香茶,又輕輕言說:“娘娘該瞧得清楚事。這些年,娘娘是怎麼待那蘇氏的?陛下不喜她的那些日子,後宮里人人都避著她,也就娘娘還待她好。如今得寵了,反過來就讓禁軍都尉府查蘇家,娘娘您自己說,她可顧及情分麼?”
嫻妃聽而不答,楚氏頓了一頓,又道:“哪個世家落到禁軍都尉府裡不得查出點事來?娘娘您的阮家,就當真那麼幹淨?是,阮大人清廉,大抵尋不到什麼真真正正的死罪。但娘娘您也該清楚,好多事,是不是死罪,是憑陛下一念。如今陛下可著勁地寵那蘇氏,恨不能把她捧到天上去,她不喜歡的人,在陛下那兒還能落著好麼?”
嫻妃凝神,一時猶未答話,一直是楚氏絮絮說著。她一邊說著,倒也一直觀察著嫻妃的神色,見嫻妃如此,可見心中有所動搖,頜首又莞爾續說:“娘娘愛讀書,大概比臣妾更清楚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敗在那些個小事上。便是遠的不說,近的葉家,這例還不夠明白麼?想當初葉家在朝中呼風喚雨、葉景秋在後宮執掌鳳印,還不是死在一夕之間,若不是陛下還念著一些葉家往日的功勳,葉景秋怕是連葬也葬不得。”
楚氏說著抬了抬眸,面上浮起些許凜然笑意:“娘娘,您的阮家若論功勳,怕是還遠不及葉家吧?”
一語中的。嫻妃蹙了蹙眉頭,開口有些艱難:“你不必說了。”楚氏住了口,等著嫻妃的話。嫻妃啜了口茶平復了一番心緒,向她道,“本宮會這個時候找你來,便已是想明白了。本宮自認這些年待蘇氏不薄——不止是不薄,本宮和充華透句底,這些年便是陛下再不喜她,本宮也是心中尊她為主母的。如今,是她不仁在先,本宮不能搭上阮家。”
楚氏面露欣然,讚了一句:“就知娘娘是明白人。娘娘的阮家、臣妾的楚家,豈有敗在她手上的道理?且不說她蘇家苟延殘喘,便是她,也不過是個貶妻為妾的罷了,哪能由著她這麼折騰?”
這番話說得輕蔑分明,嫻妃不喜這樣露骨的說法,緩緩點頭,只應了一聲:“是。”
楚氏覺出她的不快,一時有些訕訕。啞了啞聲,復又笑道:“禁軍都尉府查得緊,我們也再耽擱不得,早早收拾了她才好,以除後患。”
此番嫻妃更是隻點了頭,連一個字也沒有應。但有她點頭便足矣,楚氏志得意滿地起身,深深一福道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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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楚氏離開,嫻妃身邊的掌事宮女方回了殿,輕笑著說:“真瞧不出,楚充華竟還能言會道。”
“她哪有那樣的本事?”嫻妃森笑,“她若有本事算計這些,早在昭儀失寵那兩年,她就報了失子之仇了,何至於等到此時?”
那宮女略一思索便知其意,點頭道:“也對,那”
“可見後面是有人教著她的。”嫻妃說著又一聲嗤笑,“這人倒也會找人用,用她除蘇氏再好不過,本就恨之入骨。”
“也不知她究竟想幹什麼。”那宮女含笑說,嫻妃淡淡道:“且先由著她安排去,不急於這一時。”
“那昭儀娘娘那邊”那宮女說到一半壓低了聲。
嫻妃想了一想,提筆蘸了墨,在紙上寫了一筆便交給她,道:“想個法子遞過去,別讓人起了疑。”
“諾。”那宮女一福,將那張紙折成了小小的一塊,藏在袖中便告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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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晨省昏定似乎成了一種時間上的尺度。如今沒病沒災又不用晨省昏定,蘇妤反倒過得有些亂。眼看已近子時卻還是半點不困,很有耐心地陪子魚玩著。
也不知子魚近來哪學的這玩法,時不常地叼個玉珠之類的東西交給她——一看就是又拆了哪個宮女的首飾。交給她之後,便要她扔,然後它很是愉快地跑回去撿回來,她再扔、它再撿
週而復始,往往能玩上一個時辰不嫌累。
那些珠子大多不大,最大的一顆也不過拇指大小,容易丟不說,只怕還容易被子魚吃下去。是以過了兩三天,蘇妤覺得讓子魚天天這麼去拆宮女的首飾不是個事,又怕它誤食喪命,索性縫了個布的給它。
它玩起來就更開心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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