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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蘇妤黛眉淺蹙,顯得有些許不安。
皇帝的手指自她眉間劃過,笑言道:“朕先把話說清楚了,今天告訴你了這事可不是要找蘇家算賬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蘇家的事朕斷不會怪到你身上去。”
“陛下請說”蘇妤驚疑不定地望著他。皇帝微斟酌了一番言辭,避開了她的視線,枕著手望著床梁道:“當年楚氏失子的事宮正司其實早查出來了。”
蘇妤心下一緊。心知皇帝有意給她洗清這罪名,如今查出來了卻不說,不知結果是什麼。
“確是和你無關。”皇帝說著笑得無奈,“卻是你蘇家做的。”
猛抽一口涼氣。蘇妤怔了許久,仍有些不可置信:“父親”
皇帝沉然點頭:“是。”
。
頃刻間,便無可抑制地哭了出來,哭得皇帝手足無措。將她摟進懷裡,哭笑不得地勸著她說:“好了好了,過去的事了不用哭這麼厲害吧?你父親做得比這過分的事多了去了”
那滿心的委屈根本止不住。皇帝不知道,在她最難的那兩年裡,最初還能見到她的姑母紀蘇氏的。她不止一次地和紀蘇氏哭訴過,她沒有害那孩子,皇帝卻無論如何不肯信她。
紀蘇氏待她一直很好,她相信這些話姑母是和父親說過的,父親卻沒解釋過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實際上是蘇家做的。就讓她這麼活在無盡的委屈和不甘中,兩年有餘,若是皇帝沒有突然轉了性,她便要那樣過一輩子——且她也鑿鑿實實地那樣過了一輩子,直到自盡。
是以此時,覺得那兩年過得可悲可笑。因為不知實情,她滿心期盼著,也許總有一日,事情還會水落石出,一切都會不一樣的。殊不知待得“水落石出”,竟是這樣的答案。還不如早早讓她知道實情,她便不會再有那些不著邊際的期待,即便是心灰意冷,活得也比那時自在些。
她那兩年多的執著與不甘算是什麼?
父親早就徹頭徹尾拿她當個棄子看了麼?
。
賀蘭子珩無法體會她這心緒,只怕她如此不管不顧地哭會哭壞了身子。溫聲勸了半天,蘇妤忽地從他懷裡掙了出來,坐起身子緩了一緩,信手擦了把眼淚,乾笑了一聲說:“盼了這許久原還是本就該揹著的罪名。”
彼時她是太子妃,她的家族害了妾室的孩子,這便是她脫不了的罪,無可厚非。
“阿妤你不必這麼想。”皇帝猶自倚著,默了一默,道“一直沒讓宮正司說,就是因為此事一旦說了,在旁人眼裡,你便決計脫不開干係。但旁人怎麼看是一回事,朕知道此事加到你頭上太冤。”沉沉一嘆,皇帝又續道,“所以這事你知道、朕知道,便罷了。朕不怪你就是。”
“怪不得楚氏恨了臣妾那麼多年”蘇妤啞啞地說,“臣妾還覺得是她冥頑不靈,任臣妾、任陛下怎麼解釋都沒用。這般看來她倒是對的。”
“來。”皇帝攬過她,又徐徐笑說,“事情分開說。楚氏那般記恨你或可不論對錯,但她在想下毒害你到底是她的不是。你如是為此反覺對她有愧,便沒有必要了。”
“嗯”蘇妤點了點頭,伏在皇帝心口上,心思複雜已極。
“這事,朕也會把實情告訴蘇澈,你們心中都有個數,省得再胡亂去猜。”皇帝一笑又說,“朕讓蘇澈在錦都多留了些時日,你回去省親時也好有個人陪著。”
一瞬間簡直不想回去給父親上這柱香了。因父親的野心,她受盡厭惡苦了兩年有餘,父親卻對此毫不做解釋,明明知道她心中過得多麼掙扎煎熬卻半句實情也不透給她。
低頭看著她面色黯淡,賀蘭子珩將她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笑而道:“別琢磨著不回去。”
蘇妤一愣。
“你父親有罪歸有罪,要治罪是朕這皇帝的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便只是為謝他養育之恩,你也得去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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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妤在正月初二時踏入了蘇府的大門。
說來也巧,本不是刻意挑了這日子;出了宮門才想起來;民間若是嫁出去的女兒回孃家;多也是在正月初二這天。
只是她父母皆已不在,這番回家,只是為了給父親上香。
步入正廳,蘇妤長沉下一口氣——依稀記得;上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父親;就是在這裡。那時葉景秋還活著,離開蘇府時就找了她和沈曄的麻煩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像並沒有很久;又似乎恍如隔世。
也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