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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檯面上來說。看來這勁是較定了,賀蘭子珩心裡拿準了主意,旁的事皆可商量,要治蘇妤的罪,不行。
“彼時雲敏妃已在太子府中,若說她不知情由,實難令人信服。”竇寬口氣也硬了兩分,皇帝不覺冷笑出來:“竇大人,朕敬你為相多年,凡事願意請教一聲。如今大人便非要管朕後宮之事不可了麼?”
“臣不敢。”竇寬又一揖,言辭間卻毫不示弱,“但事關皇裔,陛下既說與雲敏妃無關,有何為證?”
殿裡鴉雀無聲。後宮的事被這樣攤開了拿到朝上說本就讓眾人插不上話,如今看左相如此明目張膽地跟皇帝要“證據”,旁人更是不敢說話。
賀蘭子珩冷睇他須臾,平緩笑說:“此事朕本懶得管,左相你非要提出來,便該是你將疑點、證詞一併呈上才是。”皇帝語中一頓,口氣厲了些許,“你非說此事定和雲敏妃有關,有何為證?”
竇寬一僵,皇帝沒容他開口便又道:“眾位都聽著,大燕諸事,多勞各文官武將一同操持,若論官員任命、調遣,均可提議。但後宮是朕的後宮,蘇璟的女兒蘇妤——如今的雲敏妃,是朕的髮妻。關於她的事,只是朕與她的事,便是有旁人要插嘴也只能是賀蘭一族中人、朕的長輩。其餘的人”短短一停,皇帝的語氣中覆了兩分微怒的蔑意,“先看看自己的分內之職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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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說得一時無人再敢多言。皇帝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眾人縱有些許不服、覺得冊後之事到底茲事體大也不敢直言頂撞。
下了朝,賀蘭子珩未坐步輦,徑自往成舒殿走了。宮人們跟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好像已許久沒有過如此的壓抑沉悶,眾人心知今日得加著小心,半點錯處都錯不得。若不然,平日裡算不得什麼的事,今日搞不好也能丟了性命。
成舒殿總還是有嬪妃來求見的——縱使賀蘭子珩自重生之後真正“召幸”過的便只有蘇妤一人,但後宮到底還在,他越是不去,旁人便越要主動來。其中有些他可直接回了,有些偶爾還是得見上一見,這一碗水總要看上去平一些。
這天來求見的宮嬪自是因徐幽的吩咐給擋在了門外,門口的宦官一揖,壓聲說:“陛下今日早朝時發了火。”
來人便也知道分寸,本就不被皇帝喜歡更不敢觸這黴頭,一欠身告退。
是以成舒殿裡安安靜靜的,一安靜就安靜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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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時,皇帝沒提傳膳的事,徐幽試著上前問了一句,沒有反應。到了晚膳仍是如此,徐幽便覺得找個能勸的人來了。左思右想,差了人去綺黎宮,請蘇妤。
去綺黎宮的宦官剛走,禁軍都尉府的人便來了。肅然一揖,稟了事。是關於竇家的事,過去一年有餘了,估計就是在徹查的過程中查了出來,便如實稟皇帝一句。
此事說來不大不小、可大可小——竇寬的一個外甥夏典,是太常寺的官員,太常寺掌的是宗廟禮儀,這夏典卻在先帝忌日時與樂伎玩樂。
如是擱在平常,碰上對先帝不敬的事,皇帝自也難免惱怒,今日卻顯得格外不快了。冷聲一笑,道了句:“傳旨下去,遊街示眾,刺配三千里。”
他倒要看看,是竇寬更能找他的不痛快,還是他更能找竇寬的不是。自己的外甥鬧出這種事,倒看他還有沒有膽子多管天子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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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宦官所言的蘇妤,當即到廚房備了幾道小菜,一想昨晚的事,又著意做了些元宵。裝在食盒裡,往成舒殿去了。
明知皇帝心情不悅,也還是不明著問為好,入殿見了禮,如常落座,一壁揭開食盒將菜餚擱在桌上一壁笑言道:“閒來無事做了幾道菜,便拿來請陛下嚐嚐合不合口味。”
徐幽算是請對了人,賀蘭子珩便是心情再不悅也不會把火發到她頭上。輕聲一笑,依言執了筷子吃了兩口,卻還是沒什麼心思多說話,靜了一靜才不願讓她察覺出不對地隨口問她:“睡得好麼?”
“”昨晚折騰得厲害,蘇妤身上到現在還有所不適。他這隨口一問問得她忍不住美目一橫,覷了旁邊一眼,低低埋怨說,“一點也不好陛下再這樣,臣妾可要躲著成舒殿走了。”
“”賀蘭子珩筷子一滯,繼而忽地就笑了出來。倏然想起來即便是沒話找話,今日也不該說這話——昨晚確實是他太過火,弄得蘇妤實在受不住,後來當真哭了出來。
“陛下還笑”蘇妤狠一咬唇,死死低著頭,臉上不住地發燙,“早上去晨省的時候走路都覺得累,還偏生不能讓旁人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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