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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子珩信步走過去,坐下來歇了口氣,問她,“怎麼這個樣子?”
“殿裡爭得太熱鬧。”蘇妤擱下茶杯,遂即將子魚也擱下,“它們非想過去看看,攔不住”
賀蘭子珩聞言不禁“哧”地笑出聲,摸了摸子魚的額頭,子魚翻過身來,方見它前肢下的一圈毛都被蘇妤“端”得塌了下去,可見維持方才的姿勢已有一陣子了。
“委屈了”皇帝撓著子魚的肚子笑道,“晚上多餵你兩片肉。”
“咯。”子魚心滿意足。
兩道略有幽怨的視線投來,皇帝抬首迎上她的目光,面對她滿眼的期待想了一想,便溫和地告訴她:“你麼也委屈了,晚上留成舒殿吧。”
“”蘇妤美目一橫,“陛下,您沒別的詞可說了麼?”
“嗯”皇帝認真地想了想,便正色改了口,“那朕今晚去綺黎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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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該是這樣。”竇樊氏黛眉緊蹙;面上半分半毫的笑意也尋不到。佳瑜夫人亦是沉著臉,頜首道,“女兒知道。”
近來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太蹊蹺。皇帝專寵蘇妤故而有所偏袒也就罷了;嫻妃的事情也弄得不明不白便過去了。而後一眾宗親毫無徵兆地便進了宮;與滿朝文武一同議起了冊後之事。
而自此之後,後位的歸屬便也前所未有的不明朗了。從先前的最多三人相爭,到如今宮中二十七世婦以上的嬪妃皆被提了一提,不少人覺出其中必定有異;然則無證據亦不知原因;誰也不敢妄議什麼。
“這後位,陛下只怕還是中意蘇氏吧;”竇樊氏冷然一笑。佳瑜夫人怔了一怔,遂搖頭道:“不會母親也知他近來正為蘇氏大修陵寢,皆是按從一品妃位儀制來的。如若有意冊她為後,大可以緩一緩,待得冊封之後按皇后之儀來修”
“不管這些了。”竇樊氏口吻中發了狠,“陛下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對世家,他能忍便是忍了,不能忍時往往一朝間便連根拔起。先前的蘇家、葉家、楚家都是,咱們竇家不能當下一個。目下禁軍都尉府已經查上竇家了,只是因為有所顧忌才不敢妄動,這樣拖下去,竇家只能等死。”
“那怎麼辦”竇綰有些發急,眉頭蹙得更緊了,“眼瞧著我坐不到後位上去。”
竇樊氏長長沉下一口氣,陷入靜默。竇綰亦是默了一默,忽而問道:“母親,我本是該做皇后的,為什麼突然變了卦?”
竇綰始終記得,在她嫁人前不久,父親有一日突然入宮覲見,回來時面色陰沉得可怕。她小心翼翼地問了許久,最後換來父親的一嘆,告訴她說,一時做不了皇后了,要等一等。
到了眼前的後位便就這麼飛了,她等著後位,竇家也等著,一等就等到了今日。
“從沒聽說天家有訂了婚約還變卦的事。”竇綰靜靜道,“何況長秋宮讓我住著、宮權讓我掌著,連昏禮都是照辦,變卦究竟為何?”
竇樊氏聞言便是後悔不已——當時,便是這三個條件唬住了竇家,讓竇家上下都覺得皇帝委實還是有意讓竇綰為後的,擱到夫人的位子上不過權衡之計。
“是因為納吉不吉。”竇樊氏道。
“什麼?”竇綰愕住,“不吉?”
“是。”竇樊氏點頭,“且是納了不止一次,始終都是不吉。當時陛下和你父親說,如此這般是斷不能封后的,不如先封夫人,改日直接由夫人晉到皇后,不需再納吉一次,便也算個法子。”無可抑制的清冷一笑,竇樊氏語帶譏嘲,“如今想來只怕讓你先做夫人不是什麼權衡之計,那番納吉才根本就是權衡之計。”
“母親你是說”竇綰不敢相信,“陛下敢在宗廟中動手腳?”
竇樊氏笑意未減,神色一厲:“天下都是他的,他有什麼不敢?那蘇氏是先帝許給他的,他若如此做是為了蘇氏,你當賀蘭家的列祖列宗還會怪他不成?”
竇綰啞言,覺得這一切都太荒謬了。她入宮之前明明聽說,皇帝最不喜的就是這蘇氏,怎的偏偏就這麼巧、就在那時轉了性,不僅開始待蘇氏好起來了,甚至還直接為了她在納吉上動手腳?
“不會的”竇綰不可置信地連連搖頭,“不會的蘇氏既無傾國之姿,也無驚世才學怎的會突然讓陛下如此”
“現在早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了。”竇樊氏的口氣硬了起來,“竇家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上次同你說的事,你父親開始著手準備了,不會拖太久。”微微一沉,竇樊氏又道,“不能比陛下的步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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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