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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了府,什麼還未曾來的及做,面目肅然的侍衛,便已經等候在了一旁,即墨琦低首,掩去眼底的諷刺,跟著對方向著府中央的書房而去。
一路行來,整個王府,彷彿沉寂在死亡中,除了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再無一人走動,假山怪石,陰影重重的猙獰撲面,鬱郁的黑暗,讓生活在這裡的人,都要窒息。
即墨琦一言不發,他心知肚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暗處的眼睛,在盯視著他,在將他的血肉骨骼,一寸寸撕開。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百七十九步,心中默數著,到了。
“世子,請稍候,待屬下前去通傳”
也沒有等待即墨琦那些不會出口的客氣話,領路的侍衛便進去了書房,而守在門口的八個侍衛,對即墨琦視而不見,當他只是一團空氣一般。
“讓他進來”
在即墨琦等待的快要睡著了的時候,裡面,終於傳出一個低沉冷淡的聲音,迎著侍衛的目光,黑衣少年,不緊不慢地向著書房內走去。
目不斜視,即墨琦俯身:“孩兒見過父王!”
專業txt沒有等到讓他起身的命令,即墨琦便也堅持著俯身的姿勢,即使,腰部一點點痠軟,隨著時間的流逝,骨骼變得劇痛,額間的汗水,滑落。
低垂的目光,將那滴落在黑色大理石板上,裂成八瓣的汗珠,研究了個透徹,刷刷地,翻動書頁的聲音,侵蝕著即墨琦的聽力。
“何為三綱?”
書頁的翻動聲停止,上首的聲音彷彿是自天外傳來,即墨琦啟唇,未曾有一絲猶豫:“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沒有任何讓他起來的意思,即墨琦抿了抿乾裂的唇瓣,眸子裡,沒有一絲情感:“三綱便是要求為臣、為子、為妻的必須絕對服從於君、父、夫,同時也要求君、父、夫為臣、子、妻作出表率”
“砰!”“啪!”
即墨琦的頭被沉厚的書冊砸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汨汨流出,迅速染紅了剛剛換上的黑衣,那一抹抹暗色,彷彿是虯結的枝幹,蜿蜒盤旋。
第十四章 冷酷的男人
“混帳!”
磁性的聲音裡,含了冰冷,即使是罵人,也沒有絲毫怒意,即墨琦雙膝一動,自覺地跪在了地上,他的頭始終低著,唇,卻抿成了一個倔強的弧度,不反駁,不認錯。
身邊,傳來了腳步聲,慢悠悠的,卻一步步行的穩重,悠閒,彷彿是逗弄老鼠的貓兒,讓人心頭,升起絲絲懼怕。
腳步聲停頓,書案與即墨琦的距離,本來便不是那麼遠,只是,父子之間的距離,卻是天地之遠。
背脊之上,一隻手,撫摸了上來,冷硬如冰,讓即墨琦的身子,忍不住一顫,雙手撐住地面,額間的汗水,在地上再次盛開了朵朵花兒。
男子的手,自背脊處,緩緩地向下移動,隔著薄薄的衣服,少年的每一寸顫抖,都盡在掌控。
“琦兒,你對父王晚間的三十鞭,是否有所不滿?”
即墨琦猛然抬起了頭,眸子中的暗色,快要將他淹沒,肩膀微動,身子脫出了俊挺男子的掌控,即墨琦挺直了背脊:“兒子不敢!”
即墨寰薄唇輕輕勾起,看著面前少年眼角眉梢的倔強,還有那因為虛弱蒼白,而顯得有些楚楚憐人的氣質,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異色:“是不敢,而不是未曾”
“所以,你便偷偷的擺脫本王派給你的侍衛,在荒郊野外停駐?所以,在侍衛們找到之後,便心有不滿?所以,在本王面前,便是這幅鬼樣子?琦兒,本王一直以為,你不是那些不知輕重,無理取鬧的紈絝廢物!”
即墨寰的質問聲,恍若一首緩慢流淌的詩篇,雖不高昂,卻每一個字,都清晰明瞭地印入即墨琦的耳中,刻薄毒辣的言辭,出於一個父親的口中。
即墨琦的唇怯懦了一下,他不是故意擺脫侍衛,他不是心有不滿,只是,心頭的某一個角落,卻讓他不願開口,拒絕交流。
玩味地笑著,即墨寰的手,執起了少年尖尖的下頷,看著那流淌而下的鮮血,眼底的色彩,越發沉黯。
“說起來,琦兒的樣子,果然是越發像是美玉一般了,若是本王的人沒有找到你,恐怕,你現在”
他看著少年精緻的五官,眸子裡面,似乎是懷念,又似乎是痛恨,夾住即墨琦下頷的兩根手指,在一點點地蓄力,白玉般無暇的肌膚之上,有青紫浮現,對比明顯,駭人的緊。
“父王!兒子身體不適,請容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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