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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王家婆子的面上有些尷尬,搖了搖頭,“六姑娘,這孩子是個孤兒,哪裡來的名呢?”
洛青菱一拍手,“既是如此,那我替他取個名字好不好?”歪著頭想了想,她笑了起來,“就叫寧歸吧!祖父不是有一首詩最是出名麼?裡頭便有一句我記得很清楚,叫‘百年之後願寧歸’。雖說我不太懂這其中的意思,不過我覺得這個寓意是極好的,你們覺著怎樣?”
偏過頭去,笑靨如花,誰也沒瞧見她眼底的那一抹痛苦。
寧歸啊寧歸!
她這麼說,幾個丫鬟婆子如何懂得她真正的意思,只都笑著叫好。大多當她是孩兒心性,平日裡體虛不常見人,此時見到一個同齡的孩子覺得親切才給他取名的。
洛青菱牽起寧歸的袖口,認真的盯著他幽深的眸子,“從今之後,你便叫做寧歸了,你可要記得啊。”
可寧歸依然懵懵懂懂的,眼神瞧都沒有瞧她,任她牽著,神智卻不知去了哪裡。他這幅模樣,叫洛青菱心頭滴血,卻不好表現出來。
第一卷 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 026 打探
從王家婆子那兒回來了之後,洛青菱心中緊繃著的一根弦總算是鬆了一些。
雖說寧歸如今已經痴痴傻傻,但人還活著,還平平安安的,這便已足夠了。對於此時的洛青菱而言,能得知親人平安的訊息總比日夜提心吊膽要好上許多。不過說起來,自己成了洛府嫡女之後,年紀反倒比寧歸要小上兩歲了。
放心了之後,洛青菱便如之前一般,窩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出門了。
洛青菱倚著墊了用五色絲線繡迎春花的引枕在軟塌上,手裡捧了甜白瓷畫蝶戲蘭花的茶盅,裡頭泡了去年秋日摘的桂花熏製的花茶。素來不愛出門的夏荷正坐了張小錦杌子在安若曦邊上,拿了秋色錦正繡著百蝶穿花的圖樣。她的繡活雖還及不上她娘,但已經比許多年紀還大她的繡娘要好了,就連那錦繡閣裡的大娘看過她的繡活之後都誇她有天分。
不過說起來,她的繡工好,並不止是天分好的問題。夏荷一年都不愛出去幾回,躲在屋子裡的時候便是繡花,這樣苦練下來,繡活若不好也說不過去了。
除了夏荷在屋子裡之外,紫鴛也正坐在屋子裡頭,在屋裡頭撒了迎春花的花瓣。此時她正回頭對洛青菱笑道,“姑娘,這屋子裡偶爾敞開了通通氣也是好的,這些花瓣兒都是秋菊今兒早起去摘的,上頭還有晨露呢。”
洛青菱點了點頭,目光往右移去,右邊雕花高几上擺了一個青瓷美人觚,裡面插了幾支沾著露珠兒的花兒,都是應季的,挑出品相最好的插上去。
這洛府嫡女的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啊。
微微垂下眼,洛青菱輕笑。這所有錦繡浮華的物件,吃得穿的用的無不精細用心,都是由於她是洛府裡的嫡女,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兒的緣故。
這時路嬤嬤掀了珠簾進了裡屋,手裡拿了托盤,上擺著一碗藥湯,老遠都能聞到那濃濃的藥味,口中說著:“姑娘,這是煎好放在一邊晾涼了的藥湯,如今溫度正好,你趕緊喝了吧。”
想必是前幾日洛青菱藉著藥湯過燙的藉口,過後偷偷倒了那些藥的事情被路嬤嬤發現了,這會兒連這個藉口都給堵上了。藥碗端過來之後,路嬤嬤就站在一邊,非要盯著洛青菱將藥灌進嘴裡不可。
洛青菱無奈一笑,她並不知柳姨娘的人究竟是誰,更不知那毒是下在了哪裡。興許是藥裡,又興許是香裡,抑或者是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的地方。
她瞧了一眼還在冒著熱氣的藥碗,對著路嬤嬤一笑,“嬤嬤,惠蘭已經回來了罷?”
似是覺得她轉移注意力,但路嬤嬤仍是點了點頭,“她在第二日回來了,聽說春香被趕出府了一直心懷愧疚,想去春香家中瞧瞧。”
洛青菱想了想便問道,“那十八兩銀子是怎麼回事?”
“後來老夫人也問過她的。”路嬤嬤一臉無奈,“那惠蘭只說是平日裡攢下來的,可誰都知道她來這院子不過一年,又是個三等的丫鬟,就算不吃不喝也攢不了這麼多錢。老夫人聽過後也只是讓她回來,並沒追究她的錯。”
聽到這洛青菱一驚,老夫人竟沒追究麼?
對於老夫人的脾氣洛青菱還是知道一些的,旁的不說,但是老夫人有一項是旁人都知道的,那就是老夫人極其護短。凡是她喜歡的人,哪怕做的再錯,只要是與外人對峙的時候,老夫人都會盡可能的護著自己的人。
春香此次雖說傷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