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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
兩世為人,縱然再沒有城府的,也還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些經驗和長處的。洛青菱被大夫人抱在了懷裡,卻一直沒有吭聲,垂下眼睛默默地思考。
據她所知,“玉兒”這個小名,在洛家,是隻屬於那個六歲夭折了的嫡女洛青玉的。
上輩子,她沒上洛家的族譜,也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唯有她的阿孃會喚她“奴奴”。對於洛家其他的人來說,她叫什麼,並不重要。
到她大了之後,自己給自己取了洛青菱這個名字,正是由於洛家唯一的嫡女,叫做洛青玉的緣故。
那個時候,或許對於洛家,她還是抱有那麼一絲微末的希望的。
只是回到當下,這洛家的大夫人怎麼會抱著她,喚她“玉兒”呢?
洛家的大夫人卻是不知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的,一邊掉著眼淚,一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眼神裡滿是心疼。
老太太緩緩地移步過來,微微皺了皺眉,“行了行了,玉姐兒沒事便行了,你別在這抹淚了,沒得喪氣的慌!玉姐兒沒事都要被你哭的有事了!”
大夫人不好意思的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抬起頭來看著她。
“都是媳婦的錯,沒看好玉姐兒,叫老夫人操心了。”
老夫人凝視著她,垂下眼,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她之所以嘆氣的緣故,洛青菱是知道的。上一輩子,洛家的這個大夫人便是個懦弱至極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若她不是個如此懦弱的,也不至於以堂堂郡主的身份嫁入洛家之後,卻依然沒有半點身為郡主的尊嚴,任由丈夫為所欲為了。
除了生了一個自幼便體弱多病的嫡子,和一個與哥哥一樣體弱、六歲就夭折了的嫡女,便再無所出了。
雖說這門親事乃是由皇太后親手促成、皇帝御筆親賜的,但是在洛府裡頭,這個大夫人的名頭,也不過空有其名罷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洛府,當家作主的是大妾柳氏。
而洛家的老夫人,是當今皇太后的親姐妹,一母同胎,一個入了宮,一個嫁了國公府。
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要強的,精明利落,只是在兒子娶了媳婦之後,老國公又撒手而去了,漸漸的便開始不問府中的事情了。對著兒子的荒唐和媳婦的懦弱,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事情沒鬧到危害到全府的地步,也不會隨便出手干涉。
不過這一回,丟的是自己的嫡親孫女兒,她這把老骨頭也要動上一動了。
老人家別的不在意,然而對於隔輩孫女的血緣親情,卻是怎麼都丟不掉的。
她被身邊的丫鬟扶著,緩緩地蹲了下去,滿眼慈愛的看著洛青菱,“玉姐兒受驚了吧?可憐見的,到祖母這來,給祖母好好瞧瞧。”
從一開始,“玉姐兒”這個詞出來的時候,她便覺得不對勁了。大夫人的疼惜,老夫人的慈愛,再加上這一句話,叫她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莫不是莫不是她這輩子變成了洛家的嫡女罷?
這個念頭一起來,便再也壓不下去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對她的神情也便能解釋的通了。
可是洛青菱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的月娘,心裡滿是猶疑。可是她的阿孃又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女兒呢?再則說了,洛家的嫡女,打從孃胎裡出來便是臥在床上的,體質虛弱,從來沒有出過清玉苑。既然如此,她又為何在睜眼的時候,瞧見她的阿孃呢?
阿孃在洛家的地位,比家僕還要低,又是怎麼能接觸到洛家的嫡女的呢?
這麼說起來,兩邊皆是不通的了。
腦子裡轉著各種念頭,然而洛青菱依然不動聲色的按照老夫人的要求湊了過去,被老夫人好一通唸叨,心疼的不得了。
越是心疼,怒火便越是升騰。老夫人緩緩起身,冷眼看向跪在一邊的月娘,重重的捶了一下手裡的紫檀柺杖,揚起些許塵土。
厲聲喝道:“好你個賤蹄子,竟敢私底下用骯髒的手段偷了玉姐兒出來,幸而玉姐兒沒出什麼事,不然你死上千次萬次,都難以償命!”她看向立在一邊的家僕,伸出柺杖指著月娘,“把她給我捆了,丟到大發的手上去!”
大發,乃是洛府從事刑罰的一把好手,早年是跟了老國公大人上過戰場的,在洛府的下人眼裡,算是比閻王更叫人懼怕的名字了。
月娘搖著頭,眼淚撲騰掉下,卻沒有開口求饒。
洛青菱心裡一緊,如一根錐子狠狠地扎進心口。她瞬間掙脫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