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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問了起來,“你說這麼大的雨,怎的欽天監先前也沒有說起的時候呢?若是早提醒過的話,也不至於這般束手無措了”
洛青菱忽然提起這個,倒是提醒了安王。
他的面色猛地一變,變得極其的難看了起來。
安王自幼在宮中生存,自然知道有些時候那些看似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反而越是容易將人絆倒。他如今雖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的皇上了,但是這場暴雨來的太及時太不對勁,欽天監的人竟然一個字都沒有提
這隻能證明,欽天監的人並不傾向於他,或者說,欽天監的人早已經被安貴妃之類的人收買了
一個大皇子就已經足夠讓他頭痛的了,如今還要加上一個深謀遠慮的安貴妃,加之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皇上當初選擇的人會是他,別人又如何能夠相信?雖然面上各個都恭敬無比,但心裡還不知會怎麼想。
這場雨應該是有預兆的,但是他卻一無所知
大皇子應該此時也在想著對付他的法子,因為依照大皇子那樣的性格,是不可能會放棄的。哪怕他登上了皇位,在沒有徹底把大皇子打倒之前,大皇子也是不可能會放棄的。
真是亂七八糟好一通事情啊
安王想著這些事情,不由得覺得有些頭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靠在了洛青菱的身上。
他感到頭痛的不僅僅是這些陰謀詭計,更多的,是對於那些人的憤怒。本來這場雨造成的損失是可以避免的,然而某一部分人因為自己的私慾,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暴雨來臨,損害了那麼多人的家。
這是何其的自私
他承認,每個人都自私,他也不例外。但安王有自己的底線,這自私絕對不能建立在犧牲這麼多無辜人的生活上面
他不介意在某些時候犧牲掉一些人,也不介意在某些時候使用一些手段,但是這其中的界線並不一樣。權利的爭鬥屬於那些被捲進來的人,那些自己涉及進來的人生死勝負都是應該的,因為這是他們自己選的,也是他們的人生。所以安王在先前面臨失敗的時候也並不惱怒,因為他認為成王敗寇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些不知情的,被無辜捲進來的百姓,便屬於安王絕對不能容忍的那一部分。
百姓是大韻的根基,雖然在上層的所有人都沒有認真的去看過那些人,也從來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犧牲那樣一部分不出聲也不敢出聲的人,是心安理得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百姓們往往逆來順受,沉默的接受上位者給予自己的一切,哪怕橫徵暴斂的日子,他們都能夠為了親人和生活而繼續忍耐下去。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安王的腦子裡忽然就蹦出來了這麼一句話,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他就是身在這個特權的階級裡,從小到大就享受著這種種的便利。他不覺得自己的特權是值得羞恥的,但是正因為這樣的特權,他更覺得不能夠因為自己站得更高而忘了腳底下的那群沉默的人們。
可是沉默,便往往代表著被遺忘。
雖然對於安王這忽如其來的靠近有些疑惑,不過洛青菱可以看得出來,安王的心情並不好。應該是為了這場暴雨而遭殃的百姓感到頭疼罷?安王雖然不說,平日裡也沒有怎麼表現出來,但他對於大韻的百姓們還是真心關心的。
其實安王自己不相信皇上選擇的人會是他的時候,洛青菱倒是覺得皇上的選擇是很有道理的。
太子是好人沒錯,但是太子並不熱愛那個位置,也不會真心覺得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應該主動地去承擔起什麼樣的責任。他大概只會習慣性的去當一個好人,然後覺得疲累,因為那不是他所渴望的日子。
他不會懂安王對於當皇帝的熱忱,並不是完全的出自於對權利的渴望。
也正是因為太子的那種抗拒和唾手可得的不珍惜,才讓安王覺得憤怒,也覺得悲哀。所以雖然當初目睹了安王和太子之間的事情,但是洛青菱覺得自己是可以理解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的。
並不是藉口,而是真的能夠理解他的心。
這個大韻,不僅僅是莫家人的大韻。當初皇上就曾經說過這句話,許多人引為經典,但是他們並不懂得皇上當初說出這句話的意思。
洛青菱想,安王應該是懂的,因為他不僅僅認為皇帝就是生殺予奪的那個人,更多的是責任。
所以,當得知皇上當初選擇的人是安王的時候,其實她是絕對可以理解的。只是安王自己身在其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