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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年是玉皇大帝,現在也不過是階下囚而已。成者王侯敗者寇,潦倒了就不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脫下龍袍還想縱橫捭闔睥睨天下是一件很有戲劇效果的事情。
楚天昊是真正的貴族,標準的白馬王子,不是舞臺上的小丑,自然不會做這種沒有涵養的事。
他禮貌而客氣地請我坐下,表現地像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主人。很好很好,有以地牢為家的自覺性。
管理人員送上簡單而精美的下酒菜:炒金絲雀的舌、松鼠魚和琵琶蝦。注意我的措辭,是管理人員。這裡沒有所謂的獄卒,只有專人進行管理。負責提供飯食,整理房間,和打掃衛生,同時又管理在押人員的行動。聽上去像不像託兒所的阿姨。
我皺著眉毛,用銀戒指小心翼翼地試探了所有的菜餚,看到銀戒指沒有變色,才滿意地吸了口氣,眉開眼笑道:“不錯不錯,菜燒的鮮美,居然還沒有拿砒霜當作料。”
“這樣精心烹飪的菜,要下毒的話豈不是暴殄天物。”他比從前消沉,也比從前平和了許多。
可惜啊,我在心頭喟嘆,為什麼從一開始你就非得把我逼到對立的位置。
“非也非也,美麗的蘑菇通常是有毒的。”我笑著擺手,手裡的筷子上夾著的松鼠魚在空中揮舞著,不小心滴了一滴湯汁到他身上。他潔白飄逸的長衫上多了這麼一點不合宜的褐色的瑕疵,頓時不倫不類起來。
咳咳,做了這樣丟臉的事情,我當然要將它無限的縮小化,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轉移話題。
“那個,你喝酒啊,好酒不喝就浪費了。”我熱心地向他推薦,哈,酒吧裡的啤酒小姐未必比我更賣力。“你別勸我喝啊,要知道,一個女人倘若跟男人喝酒是一件很不莊重的事。我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不可以做這樣沒教養的事。”
“美麗的通常有毒,你豈不是比孔雀膽鶴頂紅更毒。”他居然笑得開懷,毫不避諱地拿手上的銀扳指試毒。
“那個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誇我長的漂亮?”我笑得愈發甜美無邪。把風涼話當甜言蜜語聽是我的強項。
他果然面色不豫,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極度之不屑。他冰冷的態度在無聲地下逐客令,從來沒見過比你臉皮更厚的女人。
臉皮厚嗎?我啞然,其實我毛細血管很淺的,如果不是有輕微的貧血症狀,我想我是個極容易臉紅的人。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酒,我認認真真地吃著菜。酒是我帶來的,菜是他準備的,相互交換著享受,的確是件不錯的事。
可惜有些東西是不可以交換的。
比方說,我們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我和他還不足以結為引頸之交。
他敢喝我帶來的酒不過是因為他清楚楚天裔還有所忌憚,不敢殺了他而已。
楚天裔確實有忌憚,不過那已經是半個時辰前的事情。半個時辰前,他的弟弟已經離開了京城,表明了自己中立的態度。
此刻,我們都想不出耗費人力物力養一個不事生產的定時炸彈的理由。
我說過,我是個貪財小氣的女人,不喜歡浪費錢財。
楚天裔的大方也只體現在有限的幾個方面而已,不巧的是,這有限的幾個方面裡並不包括對他的兄長。
我津津有味地吃著美味可口的菜餚。玩政變是一件可以稱之為殫精竭慮的事,這些天我一直都寢食難安。我賭的是自己的命,不湊巧,我不屬貓,沒有九條命。
“你實在是個可怕的女人,當初我同意把你交給我老奸巨滑的弟弟實在是失策。”人酒喝多了的時候,難免會說出一些埋藏在心底,本來不欲與人言的話。他的舌頭已經有點哆嗦了,我悄悄數了一下,他已經喝了五大杯。拜託!即使是最後一次喝酒,(呃,說不定你運氣好,還有機會喝到)也沒有必要喝的這麼猛。
“注意措辭,注意形象,什麼老奸巨滑,你也說他是你弟弟,倘若你說他老,豈不是承認你自己也老了。年輕人,沒事不要這麼老氣橫秋。”我善意地提醒,隨便託大是一種很不好的習慣,就算到了陰間,閻王爺也不會欣賞這種做派的。
“你究竟是誰?!”他面容突然扭曲猙獰,惡狠狠地盯著我,聲音嘶啞而瘋狂:“你這個妖女,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毀了我的一切。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這條母狗,你為什麼要毀了我。”他暴怒地揮舞著雙手,手腕上小巧精緻的剛制手銬發出悅耳急促的碰擊聲,我想如果不是他的腳也鎖在了石椅上,他一定會撲過來掐死我。要是換成我,我也會這麼做,死也要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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