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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忙笑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覺得娘娘死到臨頭還這麼倔,真辜負了一代才女之名。”
男人冷笑起來,說:“一代才女?女子無才便是德,福德。”
“奴才在。”
“朕先回去了,你安排人明日來收拾,長孫泰叛變一事對皇后的刺激不小,縱火自焚的手段雖然激烈了一點,但人已經去了,朕也就不再追究了,回頭仍然按皇后的禮儀下葬。”
“是。”
好狠真的好狠持盈被壓在瓦礫之下,皮肉已經被火苗灼爛,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因心中的痛遠遠勝過了肉體的痛。
自己與他夫妻一場,同床共枕六年,到頭來卻被棄之如敝履,悽悽涼涼地死在冷宮不說,為了成全他君王仁義之名,還要被扣上縱火自焚的帽子!
“崔任羽你好狠的心”彌留之際,持盈躺在不斷垮塌的宮殿內喃喃自語,“如果有來生,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啟聖三年元月二十六,長孫充容歿,啟聖帝感念夫妻之情,仍以皇后之禮下葬,諡“端淑懿德皇后”,葬於皇陵。
隆冬寒夜,月盡星稀,清秋院一場大火,結束了長孫持盈年僅二十二歲的生命,將她生前的美名與才情,全數付之一炬。
如有來生,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喔喔喔——”
雞鳴聲中,持盈猛地張開了雙眼,劇烈地喘息著。
我還活著?這裡是她勉強對準了焦,看到上方的帳子頂上繡滿了鴛鴦戲水龍鳳呈祥等花紋,一時辨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正想坐起來,忽然覺得胸口上壓著個東西,抬手一摸,卻是條男人的胳膊。
持盈一頭霧水——自己不是在冷宮裡被火燒死了嗎?怎麼會躺在這裡,這裡是
她撩開帳子,只見房中窗明几淨,桌上還擺著頭天吃剩的酒菜,空氣中隱隱有股甜香,淡得幾不可聞。
再摸摸肚子,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難道小產、貶謫還有冷宮大火都是南柯一夢,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如果是夢,又是從何時開始的?抑或是現在的自己,才是身在夢中?持盈蹙起眉,將那胳膊推開,撐著坐起來。
股間有些膩滑,想必是昨晚翻雲覆雨留下的,持盈努力回憶了半天,也不記得自己和崔頡何時來過這麼個地方,只得匆匆繫好肚兜的繫帶,彎腰去撿扔在了床腳邊的衣裙來穿。
誰知她手指還沒碰到自己的衣裙,房門就被轟然撞開,一大群人蜂擁而入,打頭的,竟然是自己的老爹長孫泰。
長孫泰一進門來便看到自家女兒衣衫不整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怒喝一聲:“畜生!簡直不知廉恥!”
持盈被他罵得懵了一下,沒接上話來,就見自己娘範氏用帕子捂著臉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怎麼能這樣作踐自己呢?你讓娘以後可怎麼活啊!”
持盈越發摸不著頭腦了,疑問道:“爹,娘,你們在說什麼啊?”
“在說什麼?你還有臉問?”長孫泰衝上來就是一記耳光,“身為千金小姐,竟然跑到青樓裡和男人鬼混,你這是想把我氣死嗎?”
持盈嘴唇一抖,腦海中仍是混沌一片,卻隱約抓住了什麼。
就在這時,床板嘎吱一聲,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打著呵欠坐了起來。
持盈一回頭,霎時間倒抽一口涼氣,險些一頭栽下床去。
怎麼會是他?!
持盈做夢也沒想到和自己睡在一塊兒的人,竟然是兩年前就死於白龍崗之役的武王崔繹!
不是她的夫君啟聖帝崔頡,而是他的二弟崔繹,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崔繹打了個嗝,滿嘴酒氣,睡眼惺忪地問:“什麼時候了?”
長孫泰看清是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王、王爺——!”
崔繹濃眉緊皺,眼中如鷹隼般嗜殺的光一閃而過,不快道:“何事驚擾?”
持盈心中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瞬間閃過千萬個念頭。
他不是死了嗎?為何會同我睡在一起?難道是我死了,這是死後的世界?可是娘她們身為女眷按律是被充作教坊樂伎,不會死才對,又為何會出現在這兒?姨娘剛才說這裡是妓院?為為何會在妓院裡?我從來就沒有進過妓院啊!
崔繹上身赤裸,袒露著一身結實的肌肉,胡亂揉了揉頭髮,不耐煩地道:“怎麼回事,長孫大人?”
長孫泰的表情直是生不如死,捶胸頓足都不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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