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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關於他事事對持盈言聽計從早有非議,堂堂一國之君,難道竟是個傀儡?大楚的江山政權,竟是由一個女人在掌控著?皇帝登基以後不願納妃,是因為原配善妒?種種猜測,從未停止,只是崔繹一直努力將之阻隔在宮門外,不想持盈不開心。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崔繹有些氣餒。
“知道什麼?”持盈反而有些莫名。
崔繹疑惑地問:“你不知道?那你為何要故意說這種容易惹人非議的話?”
持盈越發雲裡霧中:“你說的知道到底是指什麼?我是不想你被人說事事都聽我的,當然要給你機會當眾證明自己。”
崔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既感動又心酸,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感慨地道:“你為我犧牲的實在太多太多了,而我能為你做的卻太少太少。”
“沒有這回事,”持盈仰起頭,撫摸著他的臉頰,微笑道,“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
說著又忍不住有些黯然:“只可惜綠娉”
崔繹也是惋惜地道:“人各有命,綠娉已經死了,我們再傷心難過也是無用,好在她總算沒有冤死,該怎麼追封她,等二舅養好了傷,再同他商量便是。”
持盈無聲地點點頭,閉上眼,長嘆一聲。
這個聰穎靈慧、又端莊識大體的女子,終究還是沒能圓她嫁給將軍的美夢,或許是命中註定福薄,如果上天垂憐,只盼她來生能夠心想事成,不要再被捲進這許多的無奈之中了。
正文 162、君王擔待
網際網路 更新時間:2013…11…7 1:43:14 本章字數:3595
鍾年瞞天過海不成,反被自己老爹揭了底,欺君、蔑君、意圖造反,三大罪名落下來,原本是足以讓鍾家滿門抄斬了,但崔繹卻並不打算這麼做。
“朕登基還不足一年,不宜大開殺戒,何況鍾家當初亦是保駕有功,怎能一竿子撩翻一船人?”散朝後,崔繹將幾名老臣召到御書房,討論起如何處理鍾家的事。
方尚書拱手道:“皇上宅心仁厚,實屬難得,可若不重辦鍾家,往後居功之臣紛紛效仿又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李尚書則不以為然:“哪裡會有這麼多想要造反的人,鍾年不過是個貪得無厭、鼠目寸光的小兒了,不足以為懼。況且鍾遠山事先被矇在鼓裡,確實不知情,晏和郡主又已經慘死,皇上若再重辦鍾家,天下人該怎麼看皇上?”
幾名老臣分為兩派,一派主張嚴懲鍾家,另一派則主張寬仁以待,雙方你來我往,引經據典,爭得面紅脖子粗,崔繹只端著參茶不說話,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看看那邊。
待老臣們都吵累了,他才說:“朕剛才聽了你們說的那些話,其實說來說去都是一個道理——其情可憫其罪當誅,朕說得對不對?”
眾臣一齊稽首:“皇上英明。”
“那朕有個想法,說出來給眾位卿家聽一聽如何?”
“臣等洗耳恭聽!”
崔繹把空茶盞往杜衷全手裡一遞,說道:“鍾年攛掇靜王造反,鍾遠山雖不知情,但子不教父之過,他也不能完全脫罪,就擬剝了他江州侯之位,調他到京城朕的腳下來做事,來給朕練兵,也算是他的本行。鍾府撤下馬碑,鍾遠山之妻張氏,也是造反的同謀,按律令也應斬首,但念在她是晏和郡主的生母,且二十幾年來相夫教子亦是不易,朕就饒她一命,貶為庶人,與其孃家人有親緣瓜葛之輩,永世不得入後宮、朝堂。”
“謝家與葉家早有不臣之心,著男的發配嶺南,給儺人做奴隸,女的充教坊樂伎,如有人不服,企圖反抗,再實行連坐,一人造反,全家斬首。”
方尚書謹慎地發問:“不知皇上將鍾將軍召回京城後,打算封他個什麼官職?”
崔繹支著腮幫子唔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隨便封他個四品五品的小官做做,不會比諸位大人的烏紗帽大,這一點可以放心。”
方尚書在內的數名三朝老臣頓時好不尷尬,一個個老臉通紅,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百里贊在一旁忍笑看戲,冷不防崔繹點了他的名:“百里少師怎麼看?”
“回皇上,微臣覺得皇上的處理恰到好處,”百里贊戲謔地笑道,“恩威並施,寬嚴有度,與皇上聖明之君的名號實在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說著擠擠眼——又是娘娘支的招?
崔繹右手接過茶杯,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不全是。
事實上持盈是希望他把鍾遠山調往涼州,駐守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