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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舒錦抓著自己的小辮子,依依不捨地說:“楊叔叔早點回來。”
楊瓊親了親她的臉蛋,道:“錦兒乖,好好陪著你孃親,叔叔很快就回來。”
集隊的號角吹響了,楊瓊低聲道:“我該走了。”
程奉儀道:“等等!”她走出亭外,從河堤旁的柳樹上掐了一段嫩綠的枝條,放進一個小巧的錦囊內,繫好口遞給他。
“去吧。”
楊瓊接過錦囊,珍而重之地收進懷裡,後退幾步,狠狠心掉頭跑了。
小舒錦撅著嘴問:“孃親,楊叔叔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楊叔叔很快就回來了,錦兒要乖乖吃飯睡覺,不然楊叔叔不喜歡錦兒了。”程奉儀喃喃說著,目光注視著馬上那挺拔的背影逐漸遠去。
楊柳枝,芳菲節,可恨年年贈離別,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楊瓊前腳才剛走,驚人的噩耗就從燕州傳來。
山簡死了。
訊息傳來時崔繹正在耀華宮吃晚飯,聞言險些把嘴裡的雞骨頭生吞下去,顧不得身為天子的形象問題,噴著米飯咆哮起來:“死了?怎麼會死了?怎麼死的?”
持盈則趕忙把倆孩子哄走,讓信使起來回話。
信使滿頭大汗,雙手奉上一枚信封:“這是山先生留、留下的遺、遺書”
崔繹劈手抄過,撕開就看,信使抹抹汗,喘著粗氣說:“燕州府裡的人說,山先生自殺的頭一天沒有任何徵兆,還是和往常一樣,辦完了公事,就出門去喝酒,聽戲,到子時才醉醺醺地被人扛回來,小廝伺候他歇下以後就回去睡覺了,誰也沒想到第二天再去看,他人已經死得僵硬了。”
“先生是自殺?”持盈疑惑地問。
信使點點頭:“小的聽到的就是這些,不敢欺瞞皇上、皇后娘娘。”
持盈根本無法相信,崔頡還沒死,山簡大仇未得報,怎麼會自殺?這簡直不合邏輯!
但崔繹飛快地掃完了遺書的內容,沉默了片刻,只對信使說:“朕知道了,你下去領賞吧。”
信使退下後,持盈便問:“山先生為何要自殺?他在信裡寫了什麼?”
“你自己看吧。”崔繹將信箋遞給她,飯也沒胃口吃了,一手扶著額頭髮起呆來。
持盈趕忙展平了信紙細看,卻見那紙上只有一首短短的七言詩。
我心如月君如水,幾度春風入夢帷。覺時只見江南去,窗欞不復剪清輝。
持盈倒抽一口涼氣:“這——!這是情詩?”
崔繹雙手合十,攏在口鼻前,悶聲道:“沒錯,只不過不是寫給老三的。”
“那是寫給誰的?先生另外有喜歡的人了?”持盈疑道,“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那人是誰?”
崔繹看著她:“你覺得會是誰?”
這還真不好感覺,持盈端詳著紙上那二十八個墨字,在記憶裡搜尋和山簡有關的點點滴滴,翻來覆去想了又想,還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人我也認得?不是三王爺,那會是誰?百里先生?不像啊,他們倆一直是君子之交,之前也沒個苗頭,這兩年更是見都沒怎麼見過,不該是他吧?”
山簡在詩中將自己比喻成月,將那個人比喻成水,自己單戀著對方,對方卻不知道或者不接受——持盈以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於是他只能在夢中與那人親近。最後的兩句似乎是說那人離開了他,於是他心灰意冷決意輕生,乍一看似乎沒什麼更多的資訊了,可直覺告訴她,這字裡行間一定還藏著點什麼東西,自己沒有發現。
持盈盯著信箋冥思苦想,崔繹接過水杯漱口,說:“其實去年在宣州的時候,我就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山符之不太對勁,和之前不一樣了,但是沒想到幫他從老三死去的悲痛中走出來的人,會是”
“我實在是猜不到,”持盈終於也有腦袋不夠用的一天了,從山簡離開燕州去宣州做販子騙糧食軍械開始,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情報少得可憐,根本不足以支撐推測,“到底是誰?”
崔繹伸出手指,在“南”字上敲了敲:“你既然知道文譽和他相隔得遠沒什麼接觸所以不可能,倒過來想想也就清楚了。”
持盈彷彿被點醒了,再次將桌上的信箋捧起來仔細看。崔繹擦過手後起身:“持盈,你一向心軟,容易憐憫弱者,但這一次我希望你什麼也不要做,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山符之已死,我叫人將他的屍骨迎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