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大哥開車小心。”然後目送到孟卓軒身影消失看不見，才回了診室。

蘇浚帶著孟瑤到了他的辦公室，想必住院部的值班室，他的辦公室可要好上許多了，寬敞明亮，只有他一個人在使用，甚至內間改成了臥室，蘇浚就直接住在這裡。

蘇浚倒了杯熱水，放到孟瑤面前，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來，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女孩兒，齊眉的劉海遮住了細細彎彎的眉，圓圓的眼睛，透明清澈，像是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光，他可以想象，如果笑起來，那雙眼睛會有多溫暖漂亮，就像，記憶裡的一樣。挺立的翹鼻，鼻頭圓圓的，小巧的嘴巴，笑起來，左邊嘴角斜上十五度的地方，應該有個小酒窩，淺淺的，很甜。

六年了

孟瑤一直等不到蘇浚說話，他的眼神就那麼直直的落在她身上，這讓從來沒有被這樣的眼神打量過的孟瑤覺得不自在，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澀讓她有些緊張，一緊張，放在膝蓋上的手，兩個拇指指甲開始互掐。

蘇浚自然注意到了孟瑤的不自在，嘴角忍不住勾起來，視線下落，看到了她手上的動作，原本的笑意卻慢慢僵硬了，猛然抬頭看向孟瑤，心臟止不住快速跳動！叫囂著，這個小動作是他的瑤瑤回來了嗎？！

“瑤瑤”

“啊？”孟瑤應聲抬頭，正對上蘇浚期盼緊張的眼神，這一聲瑤瑤，似乎包含了許多，許多她不明白的東西，腦子裡猛然間彷彿被什麼敲了一下，太陽穴一抽，好像，曾經也有個人這麼叫過她是誰？那張背對著光線的臉，清冽的嗓音，那個人，是誰呢？

蘇浚看著孟瑤忽然迷濛的眼神，立刻醒悟過來，警告自己不要著急，她失憶了，他必須等她想起來。那個時候，她才四歲，那麼小，也許，不記得自己了也不一定。不過，沒關係，他會把她最最深處的記憶，都給找回來的。這是他的瑤瑤，從襁褓裡就是他帶大的，獨屬於他的，唯一承認的家人——他的妹妹，君瑤。

第二十三章　記憶

陽光透過粗糙的格子窗照射在泥土胚成的灶臺上，篤篤篤有規律的節奏的敲擊，是刀切在案板上的聲音，屋頂的煙囪冒出煙來，清晨，就在這樣充滿了恬靜和鳥鳴的山間廚房開始了。

孟卓然一身藏藍的布衣，是時下流行的俠客衫樣式，利於大開大合的活動，烏黑的長髮束在頭頂，同色的髮帶紮緊，劍眉星目，挺鼻薄唇，嘴角微微勾起，斜靠在門框上，眼底寵溺溫柔的笑意卻因為嘴角那抹不正經的笑而顯得三分的輕佻。

孟卓然看著背對著他一身粗布羅衫的君瑤，手起刀落，菜刀如同她手的一部分，快的殘影都看不到，菜就切好了。尺寸一般無二，孟卓然相信，如果他真的拿尺子去量，得到的肯定是同樣的資料。為了能夠用好暗器練出來的那雙控制力精準的手，全部都作用在了切菜上了。

君瑤在背後人站在那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來了，不過，只要師兄在，每天早上都會站在那裡，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姿勢，然後說同樣的話。

只是今天似乎格外的沉得住氣啊。平常這個時候，話題早就開始了是終於決定不再以調戲師妹為樂了嗎？

可就在君瑤這樣想的時候，孟卓然開口了，語氣很輕快，就像是漫不經心一般，說出來的話都讓人打對摺再選擇該不該相信：“瑤瑤，這麼久沒見，你都不想師兄的嗎？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都隔出來多少個秋了，可是師兄在這裡站了半個小時師妹你竟然一個眼神都沒給我，真是，真是太傷師兄的心了！”說著，雙手捂住心口，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創作俱佳的表演足以讓人忽視掉他眼底的忐忑。

嘭的一聲巨響，君瑤手上動作微頓，抬頭看了看屋頂，深吸口氣看了眼刀下一分為二的案板，將散落的菜收拾到筐子裡，沖洗一遍，然後從一旁備用的案板裡抽出一張，繼續工作。

孟卓然嘴角忍不住一抽，想要出口的笑意被強壓了下去，雙腳換了一下姿勢，身體的重心轉移了一下，接著說道：“瑤瑤啊，聽師傅說，山下的王媒婆又來找你了？我跟你說啊師妹，那個武郎絕對不適合你！他膽子那麼小，晚上一個人走夜路都能嚇到尿褲子，要我說，你絕對不能答應他！而且，他娘可是倉城有了名的刁蠻潑婦，你要是真嫁過去，那可絕對一輩子給他們做牛做馬，水深火熱了！”

君瑤手上的動作不停，看了一下備下的菜，蔥薑蒜切末，芹菜切段，菠菜切段，雞蛋也打好了，早上就不用太過反覆，醃製的臘腸也可以吃了，兩個菜，主食用饅頭，湯的話，就菠菜雞蛋吧。想著，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