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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太君終於控制不住她的淚腺,偷偷地哽咽起來,只是她“偷偷”的這個動靜也足夠明顯,一時間把大家的情感都帶動了起來,整場晚宴便在這被哄的人不開心,哄人的人也不開心的詭異氣氛中持續進行著。
好不容易月上柳梢頭,臺上正在表演蕭笛合奏,這兩個樂器的聲音本就先天的悽悽慘慘,合著現下的場景,反倒引人入勝,讓不少觀眾沉浸其中。
某朵也一邊聽著,一邊不自覺的拉了拉衣袖,察覺到是氣溫有點涼了,就轉頭看向陛下,準備給父皇加件外套。
陛下靜靜地坐著,雙目似閉非閉,整個人好像隔絕於宴會的喧囂之外。
某朵輕輕喊了一聲“父皇”可是沒有反應。
“父皇?”
這次又提高了一格音量還是沒有反應。
“父皇?”喊完之餘,還推了他一下,但陛下在輕微的晃動幾次之後,依然毫無動靜。
“父皇!”這下,某朵可是毫無保留地喊了,並且聲線抖得厲害,玩玩而已,要這麼逼真嗎?
一嗓子吼完,所有沉醉於或沒沉醉於笛蕭美妙音色中的人都被勾出了魂,全部扭頭來看陛下這邊。
他們心中似乎都已有了一種先入為主的預感,所以當看見陛下彷彿進入無我境界的樣子後,所有的人都頃刻變色。
隨侍的穆御醫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只見他敏捷地竄到陛下跟前,搭脈搏的快準狠讓人歎為觀止,然後便屏氣凝神,面色變幻莫測。
這一刻,天地萬物好像都失去了聲響,就如電影鏡頭的慢近一般,連呼吸的聲音都變的緩慢而凝重。
穆御醫最後在這無聲的莊嚴和肅穆中抬起了他的頭,把四周的人們環顧了一遍,感到如果不說點噩耗出來,簡直就對不起大家的感情似的,可是本著他堅定不移的職業情操,還是隻能據實以告:“陛下他睡著了。”
沒錯,陛下確實是睡著了,然後像千千萬萬個睡著的人一樣,第二天又醒來了,不僅醒了,精神還格外的好。
匪夷所思的病重,又奇蹟似的康復,這之間的大起大落足夠人們去忘記期間各種解釋不通的過程。
不過,雖然一些本該很重要的環節被諸人無視了,卻有些事情讓她們一輩子也沒法忘記,比如陛下之前說過的“臨終遺言”
“陛下你居然說老身太折騰!”
“什麼有孩子的人?有孩子做辣媽不可以嗎?”
“陛下,我跟風音像沒腦子的笨蛋嗎?”
“沒想到在皇上眼裡,臣就是個愛弔書袋的人!”
陛下在書房被一群討伐者團團圍住,任他們怎麼鬧,依舊淺笑如風,遠遠站在是非圈之外的某朵,衝他正笑得高深莫測。
父皇,希望你下次撒嬌換種比較直接的方式,我們累點是無所謂,可你堂堂鳳帝犯得著這樣折騰自己嗎?
這事告一段落,天鳳宮風平浪靜了幾個月。
到了年尾,天鳳宮又熱鬧起來了。
“今年過年不收禮,收禮就收腦白金。”
在電視上出現這句膾炙人口的廣告詞的同時,我們的陛下也正尋思著在這辭舊迎新的時刻,給身邊的人發發禮物,感謝大家在過去一年中的勤勞苦幹,勉勵大家在新的一年再接再厲。
去到將軍府,老太君正在品茶:“老身這新摘的杭白菊不錯,陛下嚐嚐,去去嘴裡的油腥味剛好。”
陛下氣定神閒地撥弄著手裡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微笑地點頭稱是,可他心裡想的卻是“朕沒什麼油腥味可去。”
補充完了水份,老太君開始滔滔不絕
在她發表以拉郎配為一箇中心,以俊男美女為兩個基本點的言論時,旁人基本插不上嘴,所以陛下只能盡力做個合格的聽眾。
此時,明麗的陽光透過花窗照進來時,光線中還是帶著絲絲的溫暖,太陽舒適的觸感、菊花茶的薄霧、榻上打盹的白貓陛下只覺得老太君的聲音忽然飄得很遠,又忽然走得很近,一層層的在他腦內迴盪著,好似湖面上的漣漪,最終變得無邊無界。
好不容易等老太太停下喘口氣,陛下趕緊問道:“新年老太君想要什麼禮物?”
陛下的笑容十分真誠,天狐一族是整個朝堂的中流砥柱,於公於私他這個做老闆的都應該對老太君有所表示。
“老身想要喝喜酒。”老太君很不客氣地說出了她的新年願望——同時也是她這輩子一直不曾中斷過的追求。
但是最近沒有人要結婚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