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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情面。
想他那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如今再聽這答話只覺奇怪,鳳帝提起手中酒瓶,端詳了一會兒,問道:“你覺得‘成全’就是你該做的事?”
陽光之下,楚漣唇邊綻開一縷微笑,滋味莫測:“倒也未必,只是連‘成全’都不做,那可能便永遠沒有機會做想做的事。”
鳳帝喝一口酒:“那你又想做什麼?”
楚漣懶懶道:“唔想做的事情是做不完的,這世上一切存在的,值得做的事我都會想去嘗試一下,說起來那就太多了。”
他突然睜開眼睛,轉身對鳳帝笑道:“就像你,夭魅,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就會陪你做一些事情,喝酒打架都無所謂,這樣不是很好?我想做的事情未必就不該做,我該做的事未必就不想做。”
鳳帝沒想他會這樣回答,詫異扭頭,楚漣卻一笑重新閉上眼睛,繼續享受那極暖極明亮的陽光,悠然道:“想做之事,該做之事,只要做就放手去做,這樣再簡單不過。”
鳳帝靜默片刻,低聲道:“放手去做如果在做的事情要用生命去完成,那這一定是很想做的事吧?”
楚漣臉上朗朗展開個笑容:“那很好啊,你我的生命如此漫長,倘若能遇上一件值得用生命去完成的事情,換成是我,我會覺得很幸運,也必定會放手去做。”
鳳帝眸光一凝,微瀾輕波,放手去做嗎?
不希望束縛,不存在羈絆,不必去擔憂,亦不需要太多的牽掛。
若有那麼一件事,若有那麼一個人,值得你用生命去完成,值得你用心血去守護,那的確,便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悲歡苦痛、憂喜哀愁,無論是什麼,只問自己的心,值不值得?
一心在此,而此身無畏。
人生執念,無非如此。
人生之幸,無非如此。
鳳帝突然輕輕地笑了,淡淡明淨淺影,悄然漫開在了清澈的眸心,如天宇無際的陽光,平靜、純粹、悠遠、無垠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楚漣順勢又躺在了樹枝上,一晃一晃,花落下,彷彿有陽光的味道,風吹過,自在而逍遙。
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躺著,曠宇遠山,流雲清風,手中是三界最好的美酒,身邊有願意陪伴的朋友,人生幸事此為其一,怎不值得痛飲一場,為之一醉方休?
遠處風吹林濤,澎湃如潮,幽谷鳥鳴,天地間卻如此清靜安寧。
直到夕陽西墜後,月上樹梢時,最後一瓶酒喝乾淨了,鳳帝睜開眼睛,他翩然站在飄飄搖搖的樹梢之上,對著看似已經醉倒月下的楚漣,微笑道:
“我去地府看璇霄,順便跟朵朵談談,你放心,我不會逼她。她答應自然好,不答應,那就只有辛苦璇霄去繼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脫不開身,以後你和幽篁也要多操勞一些了。”
“去吧。”楚漣眼也未睜,就那麼躺著擺了擺手,月華下的微笑,竟是說不出的溫潤柔和。
167 霄,好想你
地府。
地藏王的住處布有結界,與地府別處大為不同,多了幾分清雅,少了幾分陰森。
看似普通的院落,內外極其安靜,唯有隱隱風搖竹海的微響,輕然漫過林下屋舍,為這清雅又添了幾分空寂。
或許是地藏王調製的藥中有安神的仙草,又或是墨溪向元始天尊借來的“定元珠”起了效用,璇霄朦朦朧朧躺著,黑暗潮水一般沒過心神,潮湧,潮落,若起,若伏,無盡的反覆,無底的消逝
就這麼一陣清醒一陣模糊,似乎漸漸沉睡下去,然而經絡間的刺痛卻也隨著那暗潮翻攪,一時寒冷,一時燥熱,寒意入心,血液中卻似有了熔漿的熱度,在四肢百骸奔流不休。
極冷與極熱的糾纏,似是有別於往日熟悉而單調的痛楚,璇霄勉力睜開眼睛,滿室寂靜,淡淡紗帳將一切光影聲息都隔在遙遠的地方,只餘這一方空曠的黑暗,就連月光也照不盡的黑暗。
又是黑暗。
倦怠閉眼,唇角自然而然生出淡淡的笑痕,似一抹極淺的苦笑。
無論神志如何昏沉,總有一絲清醒固執地橫在光與暗的交界,彷彿人間地獄,僅此一線之隔。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哪怕倦極累極,痛到虛脫無力,也不願真正毫無意識地睡去?
從那個熟悉的身影,從他視線裡消失開始?從知道她在外流浪開始?
他怕一睡著,就再也見不到她。
天魔出世,她一個小丫頭在外面多危險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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