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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憲嫄,這差事本來是必死的,李萍想著自己要是能趕在劉御來之前把人引開,可能還能救他們一命,沒想到兩個人絲毫不為所動,倒是讓她的一番苦心都白費了。
然則雖然白費了,李萍也沒有再進行嘗試,倒不是因為自己的好心餵了驢肝肺,而是劉御在皇宮中尤其是王憲嫄宮殿附近安插了不少人手,要是再多做小動作,恐怕劉御會有所覺察。
李萍心中的賬目永遠都很明細,她會在方便的時候提供幫助,可也絕對不會為了這兩個人把自己也給賠進去,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不會再出手。
劉駿等人是巳時初離開皇宮的,於半個時辰後被殺,劉御趕在午時之前,帶領著大隊人馬施施然從正門走進了皇城,第一站就是王憲嫄的宮殿。
兩名守門的侍衛也就在當年劉駿攻打他謀朝篡位的太子哥哥的時候,在軍營中見到過來投奔的劉御,隔得年代有點長了,然則劉御那張臉還是很好認的。
兩個人面面相覷,俱都不能夠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張臉貌似應當屬於早就死掉的山陰公主的。
看這一大批的人馬,顯然是來者不善,侍衛甲當先抽出了兵刃,二話不說橫在王憲嫄的脖頸上,同侍衛乙一起警惕地看著來人。
他們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但是劉御卻很有交談的慾望,抬手一指他們,似笑非笑道:“放下兵刃,朕留你們性命。”
一聲“朕”不僅把兩個侍衛給雷得不輕,連王憲嫄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了,她沒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反而喊道:“皇兒,別管我,殺了他們兩個!”
劉御掃了她一眼,心道你這要是甘願現身,那就閉上嘴巴做就好了,為啥還非要喊出來,你說你這一嗓子出來,我哪好意思不管你啊。
雖然心中腹誹連連,劉御還是擺出一副焦急萬分的神態來,道:“不得傷害我母后。”
他這時候得裝明君,有些話不該由他來說出口,然則自然有人代勞,王憲嫄的父親、時任右光祿大夫王偃接話道:“皇上在城外被亂臣所傷,慘遭敵手,闔然長逝”
這個“亂臣”指的自然不是劉御手底下的人,王偃痛心疾道:“逆臣殷琰,大逆不道,已經被其後趕來的守城軍誅殺,告慰先帝在天之靈”
幾句話把劉駿直接變成了“先帝”,兩個侍衛聽得心頭一陣懵。
當初劉駿為了掩蓋自己同堂妹楚江亂倫背德之事,特意把她的名頭掛在了一個殷姓人家中,所以楚江郡主的封號才是殷淑妃,而這個殷姓人就是如今的右軍長史殷琰。
兩個侍衛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見劉御站立在人群最前方,雙手朝後背起,嘴角噙著冷笑,淡淡然四平八穩的模樣。
侍衛甲喝道:“就算皇上已經殯天,爾等為何要闖入宮闈禁地?”
“大膽!”王偃喝了一聲,還想講述一下劉駿在死前秘密把劉御立為儲君的虛假事件,就被劉御揮手製止了。
“我乃父皇長子劉子榮,當年同兩位在尋陽軍營中也曾多次見過,今日故人相見,何至於兵刃相向?”劉御一句話就讓自己這邊的人收了刀槍,自己掃視著這兩個人,“父皇當年深受賊人所害,不得不公告天下,謊稱我已病死,其實早已經定下了太子人選。”
兩名侍衛跟在劉駿身邊多年,隱約也是知道山陰公主其實是個男人,他們本來還都以為劉御這是要給自己驗明正身,沒想到他突然間自稱為劉子榮了。
劉子榮是真的死了,這一點兩個人都清楚,然則都沒有吧這句話說出來,局勢還不明顯,若當真是殷琰謀反,那劉駿讓劉御當皇帝,似乎也是說得通的。
蘇濤帶著穿著男裝的李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渾身都是鮮血,雙手捧著明黃色卷軸,當眾開啟來,誦讀了劉駿遺詔。
兩個侍衛本來還在將信將疑處,見了蘇濤,就更加拿捏不準了,更何況又見從城門處進來了十幾名大臣,都是今早同劉駿一起送楚江郡主下葬的人。
一個個朝臣都顯得驚慌不定,一群人紛紛附和,表示可以證明蘇濤所言不差,他們當時都在現場,親眼目睹了先皇臨終口諭。
去的有三十多個人,卻只回來了一半,然則這十幾個人都是很有分量的,兩名侍衛也都不相信劉御有本事把這些人都策反了——倒不是策反成本有多高,劉駿提拔上來的大臣大多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時間太過緊張,若是倉促行事,不會讓這麼多人口徑都這般一致。
兩個人對視了幾眼,侍衛甲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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