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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楊如欽正負手拎著自己的酒葫蘆,不緊不慢地踱步。
兩旁行人如織,商鋪林立,京都的街上總是如此繁華。
人們從不在意坐鎮深宮的到底是誰,他們在意的是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衣穿。就這個意義上而言,楊如欽也不知道自己所為到底是逆天而行還是順應民心,不過他從來是這麼個人,一旦做了便不再考慮更多。
他此刻無官一身輕,雖然也並不是束手無策,但畢竟活動起來還是困難重重。
他往四周掃了一週,突然拐入一條小巷。
跟在身後的少年吃了一驚,立刻加快了腳步,在接近巷口的時候,卻又慢了下來,扶住了掛在腰間的刀。
這條巷子幾乎無人出入。
獨孤航等了片刻,到底怕跟丟了,舉步轉過巷角。
迎面卻是什麼物件砸了過來,黃澄澄的,不知是什麼暗器。
獨孤航心中一凜,立刻退了一步,手中的刀刷地出鞘。正要還擊,那物件卻在這當口又蕩了回去。
獨孤航大奇,定睛一看,不由微窘。
楊如欽笑吟吟站在他面前,一襲長衫,文秀儒雅,卻又帶著一種難以收斂的張狂姿態,正伸手朝他揚著手中的葫蘆。
“小兄弟是要喝酒嗎?”楊如欽柔聲道。
獨孤航怔了怔。
對方對他手中雪亮的刀刃視而不見,只笑道:“小兄弟跟我了半晌,想來同是酒道中人”說著將那葫蘆提到跟前,扯開塞子深深吸了口氣,空中頓時酒香四溢,醇厚醉人。
楊如欽分明喜不自勝:“這可是東街楚大娘的家傳絕釀,號稱一品狀元紅,我求了半天才打了這麼一斤小兄弟能跟著酒香至此,可見識貨,難得難得。”
說著走近,壓著獨孤航手背,有意無意將那刀壓了下去:“來來來,找個酒家炒兩個菜,我們相見即是有緣,實該共享這一葫蘆酒。”
獨孤航本來警惕,對方走近,才聞到楊如欽滿身酒氣,原來對方早是半醉半醒了。
又見他毫無逃意,反倒糾纏上來,確實是喝高了的舉動,暗道,這人沒見過自己,自然是認不出的,倒是自己多慮了。
這麼一想,手便慢慢鬆了。
楊如欽笑嘻嘻扯著他,真將他拉到附近酒家,擺上了一桌菜。
獨孤航看著這酒菜,再看看正仰天笑飲的楊如欽,想著自己分明是街頭偶遇準備抓人的,怎麼竟和對方舉杯對飲來了。
前因後果配上此時此景委實有些滑稽了。
蕭定看到紙箋上的話便明白自己雖然受了苦,卻到底曙光在即了。只是不知道楊如欽具體要怎麼行動,才能將自己救了出去。
他一留心,免不了對周遭情況多方打探起來。
可他能接觸的人有限,陳餘是個少話的,年紀也大些,他便問得少。倒是那兩名小宦官,每日進來清掃,免不了詢問一番。
漸漸地便套出來,當今萬歲對魏王那真是另眼相看,魏王本來已經任樞密使,都督諸路軍馬,如今又兼任了左丞相一職,原本的右相杜進澹雖然也是諸多加封,可輪實權倒底不如魏王多矣。而且皇上隔三岔五便將魏王召進宮來,教習弓射,實為帝師,眼見還有更大的恩賜在後頭。
蕭定聽了這訊息,半晌做不得聲,隔了一會,將兩人趕了下去。
到了夜間,晚膳時分,小宦官將飯食端進來。
蕭定訝然見盤上放著一壺酒幾碟菜,不禁問:“這是什麼意思?”
小宦官搖頭也茫然,陳餘正巧走進來,見狀道:“是王爺讓加的,說是故人忌日將近。”
蕭定聞言色變,心頭猛震。
是楊梁!
十三年前的楊梁便死於這個季節,他一心逃脫,竟然給忘記了。
呆呆坐了半晌,又見那盤上放的是兩個空杯,蕭定輕輕拿起一隻來,仔細端詳。
此時有人進屋,那兩人退了出去。
蕭定回過頭,陳則銘站在門前,所處正在燈光之外,低聲道:“楊兄忌日將近從前都是大祭,如今只能簡單些了。”
蕭定看著他,半晌不語。
這一刻倒似乎那些恩怨也淡了。
陳則銘走到他跟前,將另一隻酒杯也翻過來,斟上酒,放下酒壺看著他。
蕭定脫口道:“你何必假”說到半途卻又住了口,端起杯酒敬了敬,輕輕挽袖,倒在跟前。
陳則銘站在桌前沒動,看著對方一舉一動。他的神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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