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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將言青道,這黑色軍團列開陣勢,其勢滔天,剎是威風,不如叫黑衣旅。
當時尚年輕的他們並不知道,之後的數十年間,這支黑衣勁旅將不斷擴大發展,直至成為天朝主力。而其中,更是出了十數位名將。屆時,黑衣旅劍鋒所指,所向披靡,群虜因懼而不敢再犯。他們締造了傳奇,在這片大地上被稱為常勝之師。
皇帝過了數日方召見他,過問新軍裝備軍餉之事。
陳則銘原本為那夜自己不告而退有些擔憂,可一路談下來,皇帝面上並無怒色,這才漸漸把心放了下來。直至正事說完後,皇帝卻輕描淡寫道:“那夜卿一去不返,可讓朕等了半宿。”陳則銘連忙跪倒請罪,皇帝沉吟了片刻,戲言:“若是想朕不追究,那便過來讓朕香上一香。”
此言入耳,陳則銘真是啼笑皆非:“萬歲,這,這未免太荒唐”
皇帝一聽這話,臉色驟變,一拍龍椅,指他喝道:“若是不肯,那便拖下去,重重治罪!”語氣嚴厲,不似做偽。
門外衛士聞聲闖入,韓公公連忙揮手,眾人於是又撤了出去。
陳則銘躊躇半晌,只得起身,韓公公趕緊背過身去,見他舉動,陳則銘更是心中羞惱難當。走到皇帝身前,撩袍跪下,終於忍不住微微皺眉,皇帝道:“卿是不滿了?”
陳則銘道:“臣怎麼敢。”
話一答完,皇帝伸手來勾他下顎,陳則銘抬起頭,卻垂下目光,不與他對視,只覺皇帝雙眼在他面上看了一週,俯身下來,飛快在他頰上親了一親。
相觸之處,溫暖柔軟,不知為何,兩人都怔了一怔。
皇帝喜好與常人迥然不同,曾殺了楊梁的那張弩被他懸在案頭不說,甚至叫工匠為那箭頭特意配了玉製箭桿,孤零零插在箭囊中與那鐵弩掛在一處。陳則銘看到時很有些茫然,縱然是為了警醒自己不忘仇恨,一般人似乎也不會這麼做吧。
他不曾明白過這個人的想法。
皇帝接下來封了他爵位,又賞了新府邸,並時常將他帶在身邊,幾乎要將寵愛之意昭告天下,於是到陳府送禮的人更加的絡繹不絕。
有時候,皇帝興致來了也會要求他留宿宮中,陳則銘默默地服從了。他是他的臣子,已經是這樣的重用寵信了,他還能希望那個人怎樣呢?身體上的佔有,也許也是代價之一吧。
他的升遷太迅速,於是關於他的謠言也格外的多,日積月累之後他已經能平靜面對。但在聽到寵臣這個詞,他還是禁不住地腳下發虛,似乎被人一槍戳中了心臟般難受。也只能苦笑,暗中想著自己還未修行到家。
這一日,御花園中新運來幾塊太湖石,嶙峋多孔玲瓏剔透不說,體積巨大,卻甚是難得。皇帝命人疊成假山,以供賞玩,並將陳則銘叫了過來。
陳則銘到了宮中,有人將他領到花園內,卻不見聖駕,一問方知,是臨時有事,差他在此等候。無事之餘,圍著那假山繞了一週,見那山重巒迭嶂,如巨型屏風般立在水邊,阻斷了視線,果然更有曲徑通幽之感,只是如此龐大也不知道如何運到京城中來的。
正感嘆,前方突然冒出個人,險些撞了上去,立定一看,不由怔住。
那女子抬眼望過來,也吃了一驚,隔了片刻才道:“你怎麼在這?”
陳則銘連忙施禮:“貴人娘娘。”
蔭蔭抬眼:“哥哥這麼客氣,莫非是想要我叫你陳將軍。”
陳則銘忍不住笑了一笑:“那怎麼敢。”
蔭蔭是從太后那裡請安過來,聽說此處有新玩意,繞道來看看,正巧便碰上了。兩人一起走了一段,陳則銘始終落後一步,很是恭順,蔭蔭看在眼中,卻也不多言。
待走到開闊處,蔭蔭停下腳步,將貼身侍女喝退了幾步,轉身對著他:“我總疑心身邊有人監視,是以越是光明磊落處,方越好講話。”
陳則銘心中奇怪,也不敢多言:“娘娘有話,但請”
蔭蔭打斷他:“表哥,如今你過得可好?”
陳則銘猛然被她這麼一問,大是意外:“過得可好”他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心中道我過得好嗎?現在這樣好嗎?
縱橫沙場,加官進爵,光宗耀祖,這都是他從小夢寐以求的。可同時他付出了太多,躺在皇帝身下曲意承歡的時候,他放棄的是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那些爵位珠寶,金光閃閃,萬人垂涎,能抵得過他垂死掙扎般的痛苦嗎?每天,他都在臣服還是反抗的念頭間徘徊,被那些意念凌遲得鮮血淋漓,直到他一步步退卻,選擇順其自然,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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