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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梁,楊梁”他不斷地呼喊這個名字,那是他少年時的真愛,是他心口永遠的傷痛。
“楊梁!”
景色又變了,他身著皇袍,立在玄華門下,身後是重兵,冷冷看著牽著那宮女正打量四周的楊梁。
楊梁望了過來,看到了他,怔了怔,不自主顰著眉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子,那目光應該是擔憂。
皇帝的心立刻被憤怒填滿了,他忘記了片刻之前的悲傷和憐惜。他已經登位了,他不再是之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太子,不再是那個可以隨便為人左右的懦夫。他為什麼還要逃,為什麼要帶著這個女人逃!!!
“楊梁,你過來,我答應你不殺她!”他忍氣吞聲,朝他伸出手。
楊梁看著他,那是置疑的目光,他們太熟悉彼此,從小長到大的歲月不是虛度,他們如同彼此的另一半,合起來才是一個圓。
兩人僵持了片刻,楊梁道:“你現在是皇帝了,金口玉言。”
他點頭。
楊梁又道:“如果你食言了,那我便不得善終。”
他心中轟地一聲,那力量險些把他炸成兩半,他踉蹌了半步,冷冷笑起來:“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
楊梁不語,一向滿不在乎的臉上突然顯出一絲痛苦之色,那神色瞬間擊潰了他,他咬牙切齒:“好,我不殺她!!!”
楊梁鬆開手,那女子驚慌看著他,楊梁朝她苦笑:“對不起,我食言了,沒法帶你出去但萬歲答應了不殺你,你就不會有事!”
皇帝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冷冷看著他兩人話別。
那女子在他腳下掙扎,用手指著皇帝:“”這姿勢大不敬,但已經沒人打算追究她的過失。
皇帝俯視著她,淡道:“朕是答應過楊將軍,答應——不親手殺你。”說著朝身邊太監道,“韓公公,她怎麼死的?”
韓公公連忙道:“稟告萬歲,此女乃是無意中偷喝了毒酒,咎由自取而已。”
皇帝仰頭大笑,邁步出門。
門扇緩緩掩上,那女子抬起頭,那光亮中的臉已經因痛楚而扭曲,但還是看得出眉目間難得的英氣,儼然與陳則銘有七八分相似
皇帝驟然驚醒,翻身坐起,暗中他低著頭:“楊梁,楊梁!你個笨蛋你為什麼起那麼毒的誓你看,真的應驗了真的應驗了啊!!!應驗了啊——!!!”說到後來,已經是聲嘶力竭的嘶喊,深夜之中也不知道驚了多少人的美夢。
隨即泣不成聲。
陳則銘合上書信,默默坐了片刻,信上最後的話語還尤在眼前。
“此後,兩人漸漸疏離。宮中多人均言,那女子與兄長面容極為相似。小妹入宮後見萬歲對兄長態度冷淡古怪,諸多行為不合常理,本來很是奇怪,一聞此言,心方解惑。此番出征,他或對你存有借刀殺人之意,千萬小心!”寥寥幾個字,仍然看得出蔭蔭的關切動情。
他起身推開窗,夜風習習吹了進來,時近開春,夜仍然是冷的,遠近黑影憧憧,早已經沒有燈火。他深深吐了口氣,突然低聲自語道:“蔭蔭你不知道我寧可死在戰場上,哪怕是死在暗箭之下也好過如此一生!”
這一次出征全然不似之前楊梁臨行前那般張揚。
在某個夜晚,陳則銘領著自己親自選的萬餘精兵和糧草馬匹悄然出行,沒有送行的人群更沒有歡呼鮮花,他們如鬼魅般離開了。
匈奴在楊梁兵敗後,已經撤走了大部分兵力,但在樸呂國邊境要道上設立了要塞連雲堡,這堡壘南面依山,北臨深川,駐紮重兵萬餘人。這是匈奴為保護樸呂國特設的屏障,易守難攻。
而在攻克連雲堡之前,最先需要克服的是漫長的征途。
陳則銘帶領兵士日夜兼程的急行軍,本來三個月的路程,只花了四十天。
他要爭取的是時間,所有人都料不到他能如此迅速的到達,包括皇帝,包括百官,更包括對手匈奴人。
而在他們到達的當天,戰爭立刻開始了。
陳則銘甚至沒有紮營,他告訴兵士,進堡就能休息。
“攻入城堡,晚上你們就可以在床上睡覺!”他這麼說,每一個兵士都為這個想法感到振奮,這一個多月,他們都只能在馬背上打瞌睡,他們太渴望在安定的地方休息一夜了。
陳則銘這麼自信滿滿不是盲目的,在來的路上,他已經仔細分析過之前軍隊或者說楊梁留下的各種資料。楊梁是個做事特別有條理的人,他留下的卷軸詳盡得讓人吃驚。
經過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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