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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朕讓你看那些奏摺的用意是——此刻國家危難,你當為國出戰,那麼此後,無論你身後有多少暗箭,朕,當為你一一擋之!”
陳則銘震驚地看他,良久木立,不能出一言。
蕭定直起身體靠回座椅中,同時展開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這次談話結束在一個陳則銘從未想到過的方向。
他離去後,蕭定立刻追加封賞送入軍營。幾乎是陳則銘前腳入門,後腳賞賜便到了。和賞賜一起來的還另有一個人——一名少年衛士。蕭定在聖旨中說此人弓馬極精,武藝超群,特賜與陳則銘做個近衛護身。
這少年名喚路從雲,年紀不大,卻已經八品功名在身。陳則銘仔細看,這人身形矯健,相貌隱約有些眼熟,似乎就是那一日朝華門下射殺龐大勇的人。回想那一日,陳則銘也不能確定那一箭的本來目的是不是自己的後心,想著難免有些隔閡,但蕭定的意思他也無法違背,只得將這人收入麾下,讓他做了個親兵頭目。
幾日下來,陳則銘發覺這路從雲穩健精幹,處事大氣,是個難得的人才,只做個親兵著實有些委屈,想提拔他做個偏將,那路從雲居然不肯,說萬歲要他來便是保護殿帥,不好妄自違命。
陳則銘聽了這話並不答話,將他留了下來。
路從雲拱手道謝。
陳則銘料定蕭定是對自己還是不放心才釘這麼個釘子在自己旁邊,對路從雲雖然諸多禮待,但到底有些冷淡,只是點頭,示意他退下。接下來軍務纏身不可開交,轉眼便忘記了此人。
待一切安排妥當,眾將退下,陳則銘出帳,看到路從雲持槍守在賬外,不禁驚訝道:“今日是你當值嗎?”
路從雲道:“下官有事稟告將軍,是以跟守值兄弟換了班。”
陳則銘心中奇怪,將他領入帳中道:“是什麼事?”
路從雲單膝跪倒在地,抬起頭道:“將軍不記得下官了?”
陳則銘一愣,那路從雲笑起來,“敬王殿下讓下官代問將軍安。”
陳則銘這才恍然大悟。
當初送別敬王時,有位勁裝少年一直在道旁等待,想必就是他了。之後自己亦是目送兩人離開的。只是事情過去這樣久,路從雲又比當時高大了不少,一時間哪裡看得出來。
一想到敬王,陳則銘心中一熱,忍不住下座扶路從雲起身,道:“敬王如今怎麼樣?”
路從雲道:“敬王如今又是太子了,殿下謝謝將軍曾援手的恩德,太子說無論何時,他總會盡力保全將軍。”
陳則銘微微一愣,並不說話,只是笑一笑。
路從雲見他不答,頗有些歉意道:“當初萬歲復辟的計劃,殿下也是知道的,並派了下官前來,此事”
陳則銘擺手,示意他不用往下說。
路從雲看出他的倦意,不禁遲疑了半晌,終於道:“下官此次來,是自己要求的,並非萬歲的意思。”陳則銘忍不住睜開眼,路從雲道,“下官從小仰慕將軍英雄,如今國難當頭,願跟隨將軍左右,以盡綿薄之力。”
陳則銘心中大奇,若不是為了監視自己,蕭定為什麼這麼大張旗鼓送了路從雲給自己,他想一想,若有所悟:“你弓箭能射多少步,什麼準頭?”
路從雲躬身拱手:“那一日,將軍若是不閃躲,那支箭當從將軍腋下空隙處刺入龐大勇胸口。”
陳則銘凝目看他片刻,見路從雲縱然如此說了,面上也並無得色,一時間心思百轉,最終只是嘆道:“真是少年神射。”
蕭定在朝議中否定了南巡的提議。
此刻京城中的百姓,能逃的早在匈奴人趕到之前逃離了,不能逃的往往都是貪念故土,或者無力離開此地的人,這其中有平民,有官紳。
這城市本來人口近百萬,如今十去七八,四處都是空屋,走在街道上許久也遇不到一個人,兩旁店鋪鱗次櫛比,卻都大門緊閉,昔日繁華更襯托了此刻的蕭條。
也正是因為如此,京中所剩的糧草才能堅持一段時間。
蕭謹遠征時帶走了京城大部分糧食,儘管後來相關官員從運河不斷地調運,送到京城的稻穀也只能勉強支撐日常消耗,一時間米價高漲,百姓叫苦不迭。誰也沒想到很快之後,帶著金戈之聲的朔風便吹到了此處,百姓拖家帶口紛紛撤走,這倒反而緩解了京都米貴的情況。
然而匈奴的圍城也標識著漕運的中斷,此後不會再有糧草物資運送進來,憑這些餘糧能支援到什麼時候,誰也不知道。
蕭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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