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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是機變,更多的時候靠的是堅忍,誰耗得住,便等得到時機臣請陛下撥給將士們足夠的軍糧。”
蕭定定定看著他:“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陳則銘道:“陛下來此,是因為城中開始缺糧了。”
蕭定默默看他:“愛卿怎麼想?”
陳則銘沉默了片刻,平靜道:“兩害相權取其輕。”他說這話並沒露多少掙扎的神情,似乎是早已經想好了答案。
蕭定聞言,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他半晌,眼底露出一絲驚異之色,最終一語不發。
夜深了,蕭定終於起駕回宮。送君上出營後,陳則銘返回議事廳,發覺門前路旁站著個熟悉的身影,他驚訝地跳下馬:“獨孤?有急事?”
獨孤航眼中一亮:“大人。”
路從雲在屋前立著,遠遠看著兩人。
陳則銘牽了獨孤航的手,感覺他指尖冰涼,該是已經在夜風中吹了多時。
待入了屋中,親衛們燃起火燭再退下,燈下陳則銘的眉頭緊鎖。他雖然拉著獨孤航,卻始終有些走神,最後甚至鬆手,獨自彷徨走了幾步,再靠桌坐了下來,視而不見地將獨孤航撂在了外面的屋中。
獨孤航忍不住出聲詢問。
陳則銘這才恍然覺醒他的存在,趕緊叫他近身坐下。
兩人說了幾句,陳則銘終於道城中糧將盡了,這此後的形勢更是艱辛難言,甚至有生死難明的走向了。
獨孤航本來有話要說,聽這一句也不禁呆住。
靜了片刻,獨孤航道:“將軍,請派我出城求援。”
陳則銘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聽了這話片刻後反應過來,轉目看他。
獨孤航心中直跳,陳則銘與他曾有救命之恩,後又有養育提攜之情,而自朝華門政變之後,他更多了份愧疚之心。此時哪怕是有人要他立刻代陳則銘去死,他也是甘心的,只是這份愧疚他卻不願意陳則銘看出來,否則他此刻要如何面對這個人。
陳則銘與他對視半晌,終於點頭道:“我有匹汗血寶馬能日行千里,鮮少有人趕得上,你騎了去應該有機會。況且你對敵況甚是熟悉,援軍有你引路,勝算大增。只是京城存糧已經不足半月,你若不能及時領兵趕回來”
陳則銘說到此刻,不禁住口愣了半晌。神情漸漸頹然失落,喃喃道:“如果如果我又錯了”一念及此,他怵然而驚,忍不住猛地一個哆嗦站了起來,急躁地往前走了幾步。
獨孤航也大致想得到陳則銘心中所思。
在他看來誤國誤民的始終是那個小皇帝蕭謹和賣國賊杜氏,與自家大人委實沒多大幹系。皇帝座位上再是如何換人,如今的蕭定還不是要靠陳則銘來撐大梁,憑什麼這錯卻要靠陳則銘一個人來擔呢。看到陳則銘沮喪失常,他忍不住出聲:“大人為國為民已經殫精竭慮,怎麼”
陳則銘回身怔怔看他,似乎一時間意識不到他在說什麼,聽清楚後卻是臉色大變,提臂豎掌擋在他面前,堅決不許他再往下講。
獨孤航只得住口,又想了想,心中到底不放心,忍不住道:“大人,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陳則銘心不在焉:“講吧。”
獨孤航躊躇好一會,回想到先前見到陳則銘和蕭定兩人相對而坐的情形,遏制不住熱血上湧,衝動道:“大人,萬歲此刻待你甚厚可這些只怕都不是真心,大人要想好後路啊。”
陳則銘回過神來,驚訝看他。
獨孤航既然開了頭,畏懼之心也就淡了:“我想說這話很久了,大人!我們曾經反過萬歲甚至幽禁過他,他不可能釋懷。此刻用人之際,事關國運生死,所以萬歲一概既往不咎。可往後,匈奴一旦退兵了,萬歲待大人還能如此不計前嫌的親近嗎?”
陳則銘沉下臉來,半晌不出聲,然後才冷冷道:“如今什麼時候了,你卻想這些。”
獨孤航駭了一跳,“大人!”他一心只想陳則銘能早做打算免得誤入絕境,哪裡知道說出來對方居然不領情,不禁感覺迷茫。
陳則銘對他而言似父似師,此刻臉色一變,獨孤航這裡居然先懼了,若不是親眼見,誰料得到獨孤將軍縱橫疆場,一身武藝,卻敵不過陳則銘一個眼色。
陳則銘見他疑惑無措,神情不禁緩和下來。又想著他即將要出去殺敵,路途兇險,能不能生還都是未知之數,忍不住嘆息一聲:“這事情你心中有數就行了,不可多談。若是露了口風,便是大禍我這裡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他沉吟片刻又道,“如今國事為先,你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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