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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雖然一步步響應杜進澹的行動,並因此獲得了極大的勝利,可在本質上,這場單面倒的戰爭打得真的是無趣之極。
而此刻的變化讓戰局一下子有趣起來了。
他的血有些熱了。
兩個漢家皇帝律延都見過,比起整天哭泣不休行事瞻前顧後的蕭謹,他對掉到深淵裡也能自己爬出來的蕭定更感興趣。在他印象中,蕭定還是當年那個冷峭的年輕人,周身都散發著目中無人的氣勢尚不懂得收斂鋒芒為何物。律延對打擊這樣的人頗有興趣。
特別是在這個人本身實力還不錯的前提下,這場擊潰的遊戲就更顯出了其娛樂性。
挾常勝之威,速攻天朝京城。
短短十幾個字,匈奴軍以口相傳,很快人盡皆知。
三天後,匈奴軍推進到京城之下。
正如蕭定所言,此城乃是百年前蕭氏太祖所選,當時皇族選定了中原各地萬餘戶富家,強遷入此城,隨之而來的還有四萬餘戶能工巧匠,幾乎是傾全國之力打造了此城的奢華富貴。百年經營下來,這城池早修建得固若金湯,蕭定之所以不考慮南巡之途,與此地城堅牆高,易守難攻等因素也不無關係。
匈奴眾軍士趕到時,已經來不及對這城牆的高大進行讚賞。
天朝守方聞訊出動了萬餘人,依城列陣,城頭一字排開石炮對著來者。城上城下彼此呼應,遠遠看去旌旗招展,氣勢恢宏。
律延遠遠勒住馬,命大軍緩了步伐。
其子烏子勒上前:“父王,兒臣願領三千兒郎為先鋒與之一戰,挫一挫對方銳氣。”
律延道:“他這擺的是一字長蛇陣,主帥及部分兵力仍留守在城中,城外兵馬用來與我們硬拼,一旦失利,便可退回,城樓上用箭矢擲石相護。此陣可進可退,守城的倒也不是草包。這主將是怕士氣太弱,想趁我們遠師疲憊,以逸待勞,打個勝仗鼓舞士氣吧?”
烏子勒道:“硬碰硬誰怕他不成,孩兒請戰。”
律延笑著看兒子,“既然如此,你領一萬人,兵分五路,暗合五行,分而截之,這陣勢兩翼騎兵是關鍵,需要盡力牽制,中段則猛攻,對方一旦首尾不能呼應,這陣便算破了。”
烏子勒大樂,領命而去。
待五股騎兵衝到陣前,守軍陣勢一變,退為六路,一一迎上,還另多出一路,可用來抄對方後路。匈奴軍也不懼,勇猛直前,兩軍未接,已經箭矢如雨,不斷有人翻身落馬。
律延道:“不錯不錯。”
耶禾忍不住道:“王爺是說誰不錯?”
律延道:“守得不錯。”
眾將都詫然,律延道:“可惜啊,第一戰是硬仗,我們非贏不可。”說著命耶禾再領一萬人出馬,並道,“攔他們後路,不要讓他們退回城中,這城裡守軍只有兩萬,殺一個少一個。”
耶禾大笑而去。
兩下接觸,匈奴銳氣難擋,守軍不一刻便損失近千餘人,主帥段其義心中忐忑,又見對方援軍飛速趕來,立刻下令收隊。
律延見對方退兵,也發令鳴金。
耶禾沒撈著仗打,大為不滿,罵罵咧咧,而烏子勒部下旗開得勝,歡呼不已,三軍振奮士氣更盛。
接下來的數日,律延每日都發令全力攻城。
段其義心中畏懼,堅守不出,仗著這城牆高大,守得倒也不難。
朝堂上依舊是每日熱鬧非凡,有罵段其義駐守不力的,有說這才是取勝之道的,口水仗打的比城外戰火亦不遜色多少。
不過兵臨城下眾臣還能每日這麼爭吵,至少也證明了眾人心中還有指望。大家都盼著勤王軍快些到達,兩廂會合解了此圍,這些無關痛癢的口水架吵一吵總比一潭死水的強,好歹還能調節氣氛,倒也沒人當真。
然而,眾人沒想到的是,僅僅數日之後,前兩路援軍中伏,全軍覆沒的晴天霹靂便傳入了京城。
爭吵不休的人此刻都住了嘴,朝中一片沉默。
蕭定蒼白著臉,第一次覺得這雕龍寶座就象塊燒紅的鐵板,坐起來居然那麼難受。
一而再,再而三的迎頭痛擊讓他措手不及。他第一次覺出了,一種形勢一旦形成,要更改起來原來是這樣的難。微風起於萍末,而如果在狂風之中試圖力挽狂瀾,那隻會被捲入漩渦,成為那片渺小的身不由己的浮萍。
蕭定幾乎是立刻在那張早已經準備好的詔書上蓋上了他的寶印。之前他猶豫再三,不能斷定這命令會不會最終禍及自身,而時至今日,事到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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