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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並肩多年的親密戰友。並肩作戰了一輩子,如今是他要撂挑子的時候了,許多未盡心願無需用語言表達,龍老自然知道他在等什麼。
病床前並沒有什麼外人,龍老反握著夏老總輕拍對方的手,夏老總還在努力掙扎想發出聲音,硬撐著那一口氣不肯落下,喉嚨裡咯咯有聲,可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龍老知道這位老戰友想要聽到什麼話,可只要一說了,估計人就得走了。經過短暫的猶豫和不忍,龍老還是做出了自己該做的承諾,“老夏,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夏老總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龍老話音才落,他枯瘦的老臉上就浮起解脫的笑容,另一隻手顫巍巍地伸向自己的長子,就這麼一手握著親人、一手握著老戰友,在兩人溫暖又傷感的目光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病房裡靜默了幾秒鐘,大家都無聲地開始流淚。唐奶奶抹著眼睛走到病房門口,通知夏老總的直系親屬趕緊進來。
這下大家都知道夏老總不行了,病房裡外同時響起哀慼的哭聲,醫生護士趕來緊急搶救了一陣,還是無力迴天。
夏承瑞在所有孩子裡哭得最淒厲,拼命叫“爺爺起來”,把唐青宏惹得又跟著哭了一場。夏老總其實已經八十幾歲高齡,可失去親人的悲痛並不以年紀而減少。夏承啟則表現得冷靜沉痛,有條不紊地跟隨父母一起處理爺爺的後事,眼睛裡雖然一直含著淚花,卻並沒有真正掉下來,跟唐青宏記憶裡那個堅韌強硬的海軍大校一模一樣。
葬禮上,老人被蓋上軍旗的遺體經歷了所有親屬友人的告別,降下一半的國旗也跟隨眾人一起為之默哀,但他的子孫已經站在政治舞臺的中央,繼承他曾經榮耀的歷史,接替他再次走上那條通向未來、即高且長的階梯。按照夏老總生前的遺囑,後事一切從簡,兒女們將會帶著他的骨灰回老家,與先於他幾年就去世的夫人合葬。
唐青宏整個人都蔫蔫的,被爸爸緊緊地抱在懷裡,他由此及彼,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跟那個噩夢相比到底會是怎樣?有沒有過一個體面的葬禮?有誰和誰曾經去過,又有誰為自己留下過眼淚?
直到葬禮結束,唐民益還抱著兒子沒放,已經走過去的夏承啟又特意退回來,對唐民益低聲說了一句,“唐叔叔,您是不是把宏宏抱得太緊了?我看他好像不太舒服。”
唐民益雖然覺得這孩子未免管得太寬,但還是低下頭問兒子,“宏宏,要不要爸爸把你放下來?”
唐青宏本來沉浸在自傷自憐的心情裡,非常享受爸爸的懷抱,撒個嬌還被夏承啟破壞,吸著鼻子就搖起頭,“不要”
夏承啟不由尷尬起來,唐民益禮貌地對他說了謝謝,唐青宏也想到人家才剛失去爺爺,於是撇開偏見和反感安慰對方,“謝謝你,承啟哥哥,我很好。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嗯。”夏承啟的眼淚一直沒有流下來過,可這時他竟然真的被這個孩子安慰到了,幾滴強忍已久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唐青宏烏黑細軟的頭髮,“承啟哥哥也謝謝你,宏宏。以後有空的話,哥哥去找你玩?”
這是惹麻煩了嗎?還是客氣話而已?唐青宏一時拿不準,只好含混地“唔”了一聲,就微笑著對夏承啟揮手,“承啟哥哥再見!”
兩父子出來五天,已經急著要趕回去,但還是專程回唐家看望了一下唐欣雁。他們是趁著小傢伙睡午覺時回家的,兩個人都沒敢發出聲音,只在她床前靜坐了一會,又拿了些她近期的照片帶走。唐奶奶把他們送出門口,交代了許多家常瑣事,還讓唐民益注意上面的風向,如果有人事調動拿不準主意,先給家裡打個電話商量。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們快馬加鞭趕回縣裡,連姜家都不想去了,打算直接回鎮上。那個黃毛李輝卻不知道哪裡得到的訊息,竟然在車站把唐民益給堵了,一臉笑容要請他吃飯。
☆、41·衝突不斷
李輝說是前兩天的奠基儀式他們兩叔侄都上了報,當天辦得相當熱鬧,他叔都在家裡贊小唐會辦事呢。
唐民益自然婉拒了,說急著回去給孩子銷假,還有鎮上丟下的公事太多,改天自己再做東請他們叔侄吃飯。李輝謝意已到,也就不強求了,拍著他的肩膀又套了幾句近乎,簡直把他當成是自己人,還說要開車把他們送回去。唐民益揮揮手上的車票,再次表示感謝,票都買了也不好浪費嘛。
等回到鎮上歇了下腳,兩父子把飯吃完,唐民益就趕去辦公室。老馬兩父子都不在,到工地上嚴格監督去了,老許見著他就像見了親人,代表鎮上的全體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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