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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壓,“喲!還想作弊呢!你別踮腳啊!難道你以後要學女孩子穿高跟鞋?”
他窘得都快哭了,拼命按捺住歇斯底里的孩子氣,努力裝出大人的淡定樣,“那矮就矮吧,反正我才十一歲,哼,等我到十八歲的時候,我一定會長到你那麼高!”
唐民益的身材很高,比賈家的老爺子和賈思源兩個人都強多了,而且樂彥琳也不怎麼高但是看看兒子臉上的不甘,再打擊下去怕是要發飆,他只好隨口安慰兒子,“行,爸爸等著你長高,說不定超過爸爸!”
唐青宏只高興了一秒鐘,就撅起嘴失落地說:“你騙人。我不可能比你還高我都沒那遺傳。”
聽兒子提到“遺傳”,臉色又不怎麼好看,唐民益還以為他想起了自己的親爹,摟著他坐了下去,聲音變得很低很柔,“別擔心了,你還真的很在意這個啊?才十一歲呢,急什麼急。”
看爸爸這麼賣力的哄他,唐青宏也開心起來,“嗯”了一聲就對爸爸“彙報”起下午的所見所聞。
他跟那兩個人一下午就混得很熟了,尤強嘴沒遮攔什麼都說,馮柏語則是刻意愛打小報告的主,不管說的人有心無心,他這個聽眾鐵定是有意的,還真打探到了不少事情。
千頭萬緒,都可以彙集在本縣老百姓們編的一段順口溜裡:企業不拼生產只拼債,政府修樓修路全靠貸,官員貸款越多升得越快,開銀行還不如做乞丐,局長書記一個比一個壞
當然了,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查證,但那是爸爸的事情了。他當笑話聽,也只當笑話說給爸爸聽,至於爸爸要怎麼去核實、怎麼去對付,早已經用不上他這個小男孩。在政治的觀察力和策略上,他確實只是個孩子,哪怕多活一世,比起爸爸和鄒亦新那種政壇王者,他這點小心肝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那些順口溜和在街上看到的諸多娛樂場所,他只跟爸爸稍微一提,重點跟爸爸說的是另一件事。
從外面回來時,他剛好遇到住在對門的鄰居出門,對方見他面生,以為是原屋主外來的親戚呢,主動告訴他那家人已經搬走了,還把地址也告訴了他。地方還在這個院子裡,一家三代五口人擠在了一室一廳。
為了給新來的書記騰地方,這個曾經做過臨湖縣委書記,後來又是縣人大主任的老同志“主動”搬家,其實本來應該是上屆縣委書記搬走的,人都升到市裡去做官了,還霸著縣裡原先安排的房子,因為有家屬留在縣裡上班。這個鄰居說著說著,還表情誇張好一陣感慨,擺出充滿同情的慈悲模樣,眼裡卻隱隱帶著笑意,很有點落井下石的感覺。
這麼一看,往前數兩屆的老縣委書記如今是人走茶涼,估計在位時也得罪過不少人,否則不會搞得連住房都要讓出來,全家人去擠一個那麼小的房子。
唐民益聽得直皺眉,原來這套裝飾一新、傢俱電器都很豪華的房子是這樣安排出來的。
幾乎用不著思考,他直接叫兒子去行李裡面找點禮物,他要帶著兒子去老書記家走一趟,看看這位老同志到底過著什麼日子,有沒有什麼問題可以對他反映。不然就算他馬上叫人家搬回來,人家還不一定敢住呢。
唐青宏從行李裡挑了點貴省特產,那也是他白姨送他們的臨別禮物,現在借花獻佛正好。
兩父子藉著夜色,悄悄去了老書記家裡敲門,開門的老婦人一聽說是新來的書記,那臉上就現出憤然之意,但還是禮貌地讓了讓身子,“唐書記是來找我家老伴的?他在。”
唐青宏嘴甜地叫人奶奶,老婦人表情稍微舒緩了些,走在前頭把他們帶進屋。
果然是很小的房子,一室一廳,頂多五十來個平方的樣子,不過裡面佈置得簡樸溫馨,都是用過多年的老傢俱、舊電器。
唐家父子眼睛一掃,就把老書記這個家觀察一清二楚了,對方應該是個很戀舊的人,連桌上的大杯子都還是過去那種白瓷漆上印著紅字的,兩個搪瓷熱水瓶看起來也有十幾個年頭。
一個老人正坐在布蒙的木頭沙發上,跟個年輕男人低聲說著什麼,看到老伴引進兩個客人,他帶上老花鏡站起身來仔細一瞄,發現人確實不認識,才笑著出聲問道:“請問你是?”
跟他談話的年輕人也跟著站起身,微笑著積極介紹,“老書記,這是咱們臨湖縣新任的縣委書記,唐民益同志。唐書記,您大晚上的才吃過飯就來看望餘老,也是有心人啊。”
老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走前幾步來跟唐民益握手,“小唐同志原來這麼年輕!”
唐民益也伸出手輕輕反握住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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